巨流河,位于中国东北地区,古代称句骊河,现称辽河。
从奔腾向前的巨流河直到台湾的哑口海,齐邦嫒描写了两代人的故事,而她的一生,正是整个二十世纪颠沛流离的缩影。
全书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从巨流河畔到1947年去台北,有歌声中的故乡描写,有血泪流离的八年抗战,有中国不亡——有我的呐喊,有三江汇流处求学的艰苦过程,抗战胜利后的虚空。
第二部分为去台之后的生活,教学,评论,翻译,作文化交流。
作者1924年出生于辽宁铁岭,父亲齐世英——民国初年的留德热血青年,918事变前的东北维新派,毕生憾恨围绕着巨流河功败垂成的一战,渡不过的巨流像现实中的严寒,外交和革新思想皆困冻于此。记忆中的父亲英俊,自信双眼有神,腰板挺直一生都是位温和的君子。母亲19岁嫁到齐家,丈夫十年在外,苦守在隔绝孤寂的塞外小村里,过着活寡似的生活。
1930年,齐邦媛和母亲一起到了南京和父亲团聚。这样平稳的日子没有几年,七七卢沟桥事变后开始逃亡。从南京到汉口,再到湘乡,桂林,怀远,九弯十八拐入川。在那个苦难的年代,受异族欺凌而在战火的燃烧中逃命,竟有机缘看到中国山河的壮丽,在颠沛流离的生活中更深深感到了老师们所代表的中国知识分子的希望和信心。
无情的战争摧毁了无数人的家,祖国山河一片狼藉。在颠沛流离中的学习生活真的很感人,烽火烧得炽热,炸弹声伴着我们的读书声,不跑警报的时侯,埋首用功,跑警报是课本仍然带着,准备明天的考试。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较具忧患意识,懂事的早,心灵却也衰老的快。
战时的重庆可说是人文荟萃的中心,除了政府人员,大多数的知识分子,学生用各种方式来到重庆,不仅为了不愿做侵略者的顺民,还要前来贡献自己的力量,参加长期抗战。
作者有幸生在革命者家庭,童年起,耳闻目见身历种种历史上悲壮场景,许多画面烙印心中,后半时,所有的平静及幸福生活的经验,都无法将它们自心中抹去,这当中最深刻,最持久的是从13岁至20岁,在作者全部成长的岁月里,日本人的穷追猛炸,每一天太阳照样升起,但阳光下存活是多么奢侈的事。死亡可以日夜由天而降,但幸存者的生命力却愈磨愈强。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南开中学的教育校风,真正让人见识到了老一辈学者的伟大和杰出。
作者去台湾后相夫教子,踏进校园,留学海外,大学从教,编纂教科书等过程,都付出了无数的热情和心血。
我最佩服齐先生的读书精神,对文学的热爱,对生命的思考,这些应该都有家庭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故人往事都已消逝,这时的我已见过世上许多重要都市,看遍各种荣华,而最重要的是,读了许多当读的书,做了一些当做的事,一生没有白活″。多么从容睿智的话语。
不同的人不同的经历,书写的历史也不尽相同。
巨流河有满满的乡愁,是永远回不去的。
2018年5月23日 13: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