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翻开前面几页漫画武侠风配图,真觉得自己在看青春穿越小说了,但读进去发现是写得很精彩,借用秦舞阳的眼看战乱的时局,讲剑客的成长故事。
开篇的背景交代很有古龙的风范,剑客没有剑,噱头也很足,到全文结束才跟你讲明白人剑合一的目的。作者是个会讲故事的人。
在史记里对秦舞阳只有几句话的介绍,“燕国有勇士秦舞阳,年十三,杀人,人不敢忤视。”,跟着荆轲刺秦,大殿上是出了洋相的,甚至最后太史公都没有交代他的结局。并不是什么知名剑客。也刚好是这个没结局给了作者创作的引子。正史里面荆轲刺秦的精彩故事区区几页纸带过后,秦舞阳开挂,游历各国,结识高渐离、刘邦、项羽、张良等一众历史名人,把秦亡到汉兴这一段历史以一个剑客的身份经历了一遭,当然这些名人的结局跟历史不同,你能想象项羽没有霸王别姬,而是为了娃娃成了养猪专业户吗?别觉得好笑,也许这样的结局更接地气呢。
这么一个荒诞故事,到底想说啥啊?如果是拿历史打趣,充其量就是个段子集了。在番外里,高渐离问秦舞阳你既已达到人剑合一,完全可以通过杀了当权者的方式报仇而不是平庸地解决问题。秦舞阳的回答才是点睛之笔“为了天下太平”。
剑客侠客,这些武侠小说中的人设最简单就是游离于法律之外,快意恩仇,潇洒杀人。而金镛老爷子早在《神雕侠侣》里就讲过一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英雄》里面,残剑以两字相赠无名:天下,也是讲一样。有绝世武功也不过独孤求败,而侠义精神只在这“为了天下太平”。《剑客没有剑》看似荒诞地拿历史开涮,实际上探讨的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
小说没几页就蹦出来鲜活的现代词汇,不时提醒你,这不是历史,是说书,像给蚊子割双眼皮,组乐队这类的笑点,看着出戏又不违和,然后再回味,觉得这用得还真是恰当。之前《欢乐三国志》里面蔡康永侯文咏也是插科打诨的叫刘表为“表~哥”。这种讲故事的方式和正史歪说的效果是一样的。写古代故事也未必一定要拽当时的文风,用白话讲,更生动呢。
起初这小说是在《摩客》上连载的,语言使用很活泼,也有很多金句流传,例如:“人到了不同的高度,看问题就会变。当你可以俯视众生的时候,众生的命运,俗世的纷争,很难再左右你的行为。”这种拿出来做奋斗指南也是可以,只是放在书里,却只是随随便便的一语带过一整个人生状态。为什么努力达到人剑合一,不过是只有强者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到最后发现秦舞阳还是个模糊的形象,也许你只记住他是个很会说书的话唠。但想想看剑客有没有剑都是虚的,人生这一世也不过就是读书、行路、交友、娶妻、生子,所有人求得不过“天下太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