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的芦苇飞花了,枯黄的芦苇摇曳着苍白纤弱的芦羽,天光墟恍,映衬着远山一树树橙黄、深红、苍绿,一种意蕴悠远的迷离,穿梭在过往光影里,一如当初那个在田埂上采折芦羽的小小人。
什么时候起,芦苇居然遍布河滩?还是说我从未注意到过呢?怎么会?
岸边的低地一垄垄碧绿生青的菜地,大白菜、萝卜、菠菜、芫荽、黑白菜、小青菜、青葱、蒜苗……还有那有气无力甚为惨淡的扁豆,稀稀落落挂了几只豆荚。
起初我还寻思也不怕一个大水过来给淹了,慢慢才发现自己想多了!也不知怎地,这边的气候一年比一年干旱得紧,夏天都淹不了,更何况这时节,好歹浇水灌溉方便,也不知怎地,那些人家搬离的老村庄河流也干涸得满河床杂草凶猛。
每每看着附近的菜地,总也忍不住手痒痒撒些豆苗好下火锅,到底也只是想想而已,记起路过恩施,从恩施土司城去州博物馆的途中,那大桥下也密密麻麻一畦畦菜地,越发感慨中国人对土地的深情,总也忍不住种点啥。
大学的左面是一大片荒废的干塘,对面一大片废弃的楼房,很多老人都陆陆续续开辟出了菜地,盖个放用具的小棚,每每傍晚时分,和同学在林荫道上遛弯,望着他们耕种的身影就觉得分外亲切熟悉,有种望见家的安稳。
我经常窜过去,兴致勃勃打量着黄瓜长得如何,蚕豆是否结荚,包菜卷好心没?
那些菜疏,年复一年,总也吃不腻歪。
在菜市场望见一大捆一大捆的蒜苗,不由想到多少年没吃过家里的蒜苗炒肉了?香,外面再是炒不出这种味道,满满味蕾的诱惑!
最近才发现门前就有洗东西的地方,这长时间我这个小糊涂仙硬是压根没发现[惊恐]
邻居在淘洗腌菜,都到了准备腌菜的时候了,饶是小时候恨透顿顿腌菜天天腌菜,农村老话说得好——过年过到初七八不是老腌菜就是老豆渣!在外面还是挺馋腌菜的,酸酸辣辣,下饭!怎么办,人没还好胃倒翻患起了乡愁!
箭杆白菜心清炒就很好,还是趁猪油,甜嫩嫩生香、清清爽爽。
望着一筐筐一两寸长的箭杆白和芹菜秆子参杂了红红绿绿辣椒和姜片,就心动了!只可惜没人喜欢叶子,影响腌渍口感吧!大妈总也叨念着她姥姥如何如何会腌酸菜,我也很喜欢瞎折腾,觉得挺有意思。
洗鱼时,河底已然绿生生一片了,看来很多家的酸菜都腌下来了,又惦记起臭豆腐!觉得啥长沙臭豆腐呀!为啥泡心?还是自己家乡的臭豆腐对胃口!撒辣椒加香油就滋味鲜美得不要不要滴!晒个半干,犟犟地,吃起来也很有意思,小学就是这么腌菜酱萝卜臭豆腐过来的,那时候觉得蛋白肉很稀罕,千张更奢侈!
河堤上零零落落生着半死不活的南瓜秧子,也没结几个南瓜,可惜了!长在河边上还给干到了,就跟小孩子长来长去还那样似的,日子一天天过着,压根没啥变化,不然爬满一河堤葳蕤猗郁的南瓜蔓子,还可以弄些南瓜秆子做菜,加蒜和辣椒,很是不错!
嗯,我得好生想想怎么做老南瓜好吃,放太久了[悠闲][悠闲][悠闲][悠闲][悠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