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暗恋竹马第七年
主角：程夏许竞骁陈涉川
简介：和竹马酒后乱性第二天，他皱眉靠在床头上抽烟。我看出他的纠结后悔，主动对他说：「都是成年人了，我又不会要你负责，就当互相帮助了。」他松了口气：「那就好，其实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愣了一下：「女朋友？」他认真道：「对，我打算今年带她回家。「到时候你们碰见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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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竹马酒后乱性第二天，他皱眉靠在床头上抽烟。
察觉到他的纠结与后悔，我故作洒脱，主动开口道：“咱俩都是成年人，我不会要你负责的，就当互相慰藉了。”
他明显松了口气，说道：“那挺好，其实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瞬间愣住，不可置信地反问：“女朋友？”
他一脸认真，肯定道：“没错，我计划今年带她回家。到时候要是你们碰面了，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你心里可得有数。”
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强扯出一抹笑容，回应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咱们可是好朋友嘛。”
陈涉川满意地将烟在烟灰缸里摁灭，起身开始穿衣服。阳光洒在他身上，侧腹那漂亮的鲨鱼肌勾勒出如锯齿般锋利的线条。
“真懂事，别担心，哥不会亏待你。我还有个好兄弟，模样丝毫不输我，改日介绍给你认识。”
临到出门时，他又回头问道：“程夏，之前咱俩说好了，谁先找到真爱，另一个人得送上祝福，你会祝福我吧？”
我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应道：“那当然，等你俩结婚的时候，我肯定包个大红包。”
他嘴角微微上扬，随后关上门离开了。
片刻后，我拿起床头上陈涉川抽了一半的烟，点燃后深吸一口。我向来不太会抽烟，陈涉川教过我多次，可我始终不得要领，每次都被呛得难受。
这次也不例外，辛辣的烟雾划过喉咙，疼得我直咳嗽，身体忍不住前倾。咳着咳着，内心的悲伤如决堤的洪水，眼前渐渐模糊，湿热一片。
我暗恋陈涉川多少年了呢？仔细算算，似乎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
昨晚，我们像往常一样出去吃饭，结果酒喝多了，也记不清是谁先主动，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有了亲密关系。
早上醒来，满心的忐忑与欢喜，在看到他皱起的眉头那一刻，瞬间消散，仿佛坠入了冰窖。
全身的酸痛都被心脏的阵阵抽痛掩盖，我装作若无其事，开口说道：“都是成年人了，我又不会要你负责，就当互相帮助了。”
我清楚地看到，陈涉川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说了句：“那就好。”
其实，我一直觉得陈涉川对我并非毫无感觉。
除了没有情侣的名分，情侣间会做的事，我们几乎都做过了。他不喜欢住宿舍，大学四年，我几乎每周都坐动车去找他，帮他收拾在学校附近买的公寓。
我们一同逛超市，一起做饭、吃饭，还会窝在沙发上打游戏。他对我也很好，无论去哪里，都会记得给我带礼物，每个节日都有惊喜，这么多年从未间断。
久而久之，我沉浸在这种错觉里，天真地以为我们之间，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就能拥有美好的未来。
然而，现实却残酷地告诉我，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以前，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钟情于尼古丁。如今，我终于懂了。
尼古丁无法带来真正的愉悦，却能让人不那么痛苦。就在这一天，我无师自通，学会了抽烟。
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我们全家人和往常一样，前往陈家一同吃年夜饭。
我们两家关系极为亲密，尤其是我妈和陈涉川的妈妈，自幼便是闺蜜。两边老人相继离世后，两家便一直共同过年。
推开门的瞬间，我愣住了。
饭桌上，陈涉川身旁坐着一位身着白色高领毛衣的女孩，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自然地披在身后，模样清纯漂亮，仿佛从韩剧中走出来一般。
“这是——”我妈也不禁怔了一下。
“这是小江，江以宁，涉川的女朋友。”他妈妈满脸笑意，向我们介绍道。
“催了这么多年，可算把女孩子带回家了，谢天谢地，我之前还以为这臭小子要打一辈子光棍呢！”
陈涉川看向我，笑容与往常无异，说道：“快过来坐，我妈今天特意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鸡翅，这次没人跟你抢，你自己吃一盘都没问题。”
我顿了顿，走到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陈涉川嘴角的笑容微微一滞。
饭桌上，我始终沉默不语，静静地吃着饭，气氛似乎没了往年的热闹劲儿。
陈涉川的妈妈许是觉得有些尴尬，开始夸赞江以宁：“小江也是清华毕业的，和涉川是校友，年年都拿奖学金呢！她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从小学习成绩就好，一毕业就拿到了ER杂志的工作邀请，现在已经是杂志主编了！”
我妈满眼羡慕，说道：“这么优秀，长得还这么漂亮，这小情侣俩可真是郎才女貌。以后要是生了孩子，那还不得好看死了。不像我们家程夏——”
她看向我，下一秒，那熟悉的嫌弃口吻再次响起，而且不知道重复过多少回了。
“毕业这么多年，一事无成。让她考研，她不考；考公也没考上；说要写书，也没写出个名堂来。回来后天天闷在家里，门都不出，到现在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哎，今年都二十六了，女孩子到了这个岁数，找对象可就越来越难了。条件好的男孩子，早就被人挑走了，我天天都愁死了……”
我紧紧握住筷子，以往我妈也总这么说我，可如今在陈涉川和他女朋友面前，我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脸皮，遭受着无情的践踏，如坐针毡。
“哎呀，夏夏也很优秀的，以后说不定能成为知名作家，到时候你就等着享福吧。”
我妈撇了撇嘴，说道：“享福我可不敢想，什么时候她能领个男孩子回家，看着她成家，我这任务就算完成了。”
江以宁突然开口道：“我身边有不少条件不错的男生，程夏，要不我们加个微信，我到时候推给你。”
我看了她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谢谢你，不过不用麻烦了。”
江以宁微微一笑，亲昵地挽住陈涉川的胳膊，说道：“别客气呀，你和涉川从小一起长大，听涉川说，你们关系特别好，是他最好的朋友？其实我以前就见过你，你和涉川总在一起，那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俩会在一起呢。”
“怎么可能——”陈涉川搂住她的肩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笑成了弯弯的月牙，“我俩从小就一起玩，都太熟了，根本没那种感觉。再说了，要是能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哪还轮得到你呀？我俩就是朋友，最好的朋友，对吧，程夏？”
我抬起头，对上陈涉川那暗含警告的眼神。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笑容或许十分难看，但我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演技。
“对，”我重复道，“最好的朋友。”
我扯了扯嘴角，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谬至极，荒谬到令人发笑。
最好的朋友。昨天刚发生亲密关系的好朋友吗？
“那以后也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啦，”江以宁单手撑着头，说道，“别跟我客气，你喜欢什么样的，尽管跟我说。”
“对。”陈涉川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程夏，你确实该找个对象了。”
“……好。”我低下头，原以为自己会掉眼泪，可奇怪的是，并没有。眼睛干涩得难受，还残留着昨夜的酸涩与疼痛。
饭桌上的气氛热闹非凡，除了我，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我妈不停地夸赞陈涉川和江以宁般配。
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外形，还是学历、能力，他们俩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近乎自虐地看着他们，掐着筷子的手指甲都陷入了肉里，直到我妈用筷子敲了我的手。
“说你呢，什么时候也能领个人回来，让我高兴高兴。我也不指望你找个像涉川这么优秀的对象，找个差不多的就行啊！”
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推开碗，努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礼貌，说道：“阿姨、叔叔，我突然想起还有点儿事，我先回去了。”
原本打算今晚把稿子写完，可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写不出来。
我躺在床上，想喊却喊不出声，想哭却流不出眼泪，嗓子眼和泪腺仿佛都被堵住了。全身被难受的情绪紧紧包裹，最后，我索性穿上衣服下楼去买烟。
我的家乡素有“雪窝子”之称，一到冬天，雪就特别大。
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在路灯的映照下，染上了一层暖橘色。
我突然想起上学时，和陈涉川一起放学回家的场景。每次在路上，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我先讲今天发生的事儿，然后陈涉川接着说。
到了我家门口，话还没说完，我俩也不怕冷，就站在家门口，非得把话讲完才肯离开。
我冻得直打喷嚏，他就会把自己的灰色围巾解下来，一圈又一圈地把我围起来，还不忘教训我：“叫你多穿点儿，又为了漂亮不穿秋裤，是吧？再有下次，我可不管你了！”
可结果呢，下次、下下次，每次他都会把自己的衣服或者围巾给我。
他哪儿都好，样样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不喜欢我。
其实也不能怪他，是我不够好。像他这样，无论走到哪儿都能被人一眼注意到的人，长得帅，学历高，又那么优秀，只有江以宁那样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他，又怎么会喜欢我这样平平无奇的人呢？
那三年的亲密时光，已经是我这平淡人生中仅有的美梦了。
我茫然地看着雪，叼着烟正准备打火，却突然看到远处有两个人手牵着手，在雪中漫步。
男人穿着高领黑色羊毛大衣，身姿高大挺拔。女人身着Maxmara经典款大衣，长发在路灯下泛着柔顺的光泽。
是江以宁和陈涉川。
两人不知道聊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江以宁踮起脚，亲吻了陈涉川。陈涉川俯身，加深了这个吻。
那盏曾经无数次照亮我们的路灯，此刻映照在他们身上，即便我心里满是苦涩，也不得不承认，这画面美得如同电视剧里的情节。
我看了两秒，用僵硬的手指按下打火机。手指不听使唤，按了好几次才打着了火，我生疏地吐出一口白雾。
可这次，尼古丁似乎失去了作用。心脏传来阵阵钝痛，我用手掌捂住胸口，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缓慢而又深刻的心碎。
这个冬天，可真冷啊。
大年初一，就在我妈的唠叨声中度过了。她一会儿嫌弃我没工作，一会儿嫌弃我没对象，还总拿我和陈涉川作对比。
“你看看人家涉川，你从小就比不上他，长大了更是没法跟人家比！”
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她说的全是事实。陈涉川自己创业的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江以宁年纪轻轻就成了知名杂志的编辑，他们的未来一片光明。
而我却一事无成，我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注定要走向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到了晚上，我实在忍不住，和我妈大吵了一架，随后直接去了机场，买了最近一班飞机，回到了学校。
飞机刚落地，陈涉川的电话就打来了。
“听阿姨说你回去了，怎么不等我一起走？”
“……在家写不出稿子，回来赶稿。”其实，无论在哪儿，我现在都无法静下心来写作。
陈涉川很快就拆穿了我：“又跟阿姨吵架了吧，阿姨只是盼着你能早点安定下来，你也别老跟她吵——我还给你买了礼物呢，等回去再给你吧。”
初八那天，陈涉川一回来就约我。
“晚上出去吃个饭吧，顺便把礼物给你。”
陈涉川每年过年都会给我买礼物，他大二就开始炒股，赚了不少钱。每次送的礼物，都是我喜欢却又舍不得买的东西。
以往，我收下礼物时都心安理得，可这次，我拒绝了。
“……我不要了，陈涉川，你以后别再给我买东西了。”
陈涉川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怎么了？为什么呀？”
我低下头，说道：“现在你谈恋爱了，给别的女生买这么贵重的礼物，你女朋友心里会不舒服的。”
虽说我喜欢陈涉川，但他现在有了喜欢的人，我还是真心希望他能幸福。我对江以宁也没有什么敌意。
就算不是她，也会是别人。反正，那个人永远都不会是我。
“没事儿，”陈涉川轻松地说道，“她知道的，以宁没那么小心眼儿。今晚七点，老地方等你啊，不说了，我得去开会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胸腔里的血液仿佛都变得苦涩，如同青涩李子的汁液在蔓延。
我有时候真的很讨厌陈涉川对我这么好，我宁愿他对我冷淡一些，这样我或许就不会这么喜欢他了。
江以宁当然不会在意，陈涉川正是因为不喜欢我，才觉得无需避嫌，而她也清楚，我永远都不可能对她构成威胁。
我们根本不是情敌。我甚至连成为她情敌的资格都没有。
陈涉川没给我拒绝的机会，我只好下班后前往我们常去的那家餐厅。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桌边坐着三个人。江以宁也在，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身着黑色高领毛衣，身材挺拔，长得如同明星一般帅气。
我愣了一下，陈涉川伸手招呼我：“这边！”
刚一坐下，他就开始向我介绍那个男人：“这是我朋友许竞骁，麻省理工毕业的，现在自己开公司。”
我还没弄清楚他为什么要介绍得这么详细，就见他对着我，无声地做出“单身”的口型。
一瞬间，我全都明白了。原来他不是为了给我送礼物，而是要给我介绍对象。
我的心头仿佛响起一阵轰鸣，我想，此刻我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可我根本无法控制。
我能接受陈涉川不喜欢我，却无法接受他这么急切地把我推给别人。他明明知道我有多喜欢他，怎么能如此残忍地对我呢？
又或者，他是怕我会继续纠缠他，所以才急着让我谈恋爱？
陈涉川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说道：“你们小时候还见过呢，不记得了？”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许竞骁倒是没有生气，微笑着对我说：“程夏，小时候你还打过我呢，现在居然都不认识我了，也太没良心了吧！”说着，他指了指额头上的一个小疤。
“你看。”
我一愣，他接着说道：“小时候我们是邻居，那时候我刚搬过去，陈涉川是那一片孩子的头儿，我不服他，老是和他打架，你就帮着他一起对付我。”
他撑着下巴，眼睛微微弯起，笑道：“你小时候可凶了，现在长大了，倒是文静多了。”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那时候，所有的孩子都听陈涉川的，只有新搬来的这个小孩，总是跟他对着干。有一次，两人打了起来，我就去帮陈涉川。
其实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可不知道被谁绊倒了，手里的小石子直接磕在了他的脑门上，当时就出血了。
那天，我被我妈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带着我去许竞骁家赔礼道歉。许竞骁的爸妈非常通情达理，说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并没有责怪我。
从那之后，我心里一直愧疚，许竞骁每次找我玩，我都不忍心拒绝。时间长了，我俩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和陈涉川在一起的时间还要多，这可把陈涉川气坏了，好几次都说再也不跟我好了。
不过没几年，许竞骁就搬走了。一开始，我还特别舍不得，还给他写信。但小孩子忘性大，后来也就渐渐淡忘了。
没想到，记忆中那个凶巴巴的小男孩，如今长大了，居然这么帅气。
“那天我们偶然碰到，聊起你来，他就说大家一起吃顿饭。对了。”
陈涉川拿出礼物递给我，是一块卡地亚玫瑰金手表。
我的心猛地一动。之前我随口提过觉得这块表好看，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
“这是以宁给你选的，怎么样，你嫂子眼光不错吧？”
我拿着礼盒的手瞬间僵住。
江以宁微笑着说：“是啊，之前我和涉川一起去旅游的时候看到的，当时就觉得你戴起来肯定好看，你喜欢吗？”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既荒谬又好笑。原来我和江以宁的眼光如此相似，不仅喜欢同一款手表，还喜欢同一个男人。
她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子。她应该早就看出我喜欢陈涉川了吧，可她也从来没有为难我。只是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宣告她的主权，让我清楚地知道，陈涉川从始至终，都没有哪怕一丝一毫喜欢过我。
我扯了扯嘴角，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那么难看，说道：“喜欢，谢谢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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