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过来!”
就算小餐馆里挤满了吱吱喳喳吃饭的人,高亢的嗓门依然不遑多让。
“来喽,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我这碗怎么是破的?”
“吆,客官,行走江湖哪能不磕磕绊绊?这破碗不显得您豪气吗?”
呦,还有这说法?嗯,瞧着那破碗顺眼了不少,心情也好了不少。豪气万千一挥手。
“给洒家再上个大力丸来。”
“对不住客官,大力丸乃是本店镇店之宝,一位客官也只得一个,您要喜欢,要不结了这单,出个门转一圈再回来,小的再给您上一份?”
哼,江湖客栈的小二果然嘴上抹油,刁滑得很。再买一单,我吃两顿午饭啊~
“嘁,再添点儿茶来~”
“来喽!”
破茶碗来粗茶末,竹篱茅舍自甘心!
听着邻桌唠唠叨叨,看着小二忙忙碌碌,品着茶饭磨磨唧唧……一顿饭有滋有味!好!
“小二,结账~”
“好嘞,客官,一共43两纹银。”
掏出银行卡潇洒一挥,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
“你这儿能用银票吗?”
那小二眼睛咕噜咕噜一转,笑的见牙不见眼。
“对不住客官,咱这小店小本经营,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您用这么大张银票,我们把店找您都不够啊。要不您再找找,看能不能找点儿碎银?”
啊呸!我来吃个饭,什么时候说过要盘你那店?零钱,唉……零钱从来不过夜!
“那你们这儿能开发票吗?”
“发票开不了~”
“你开不了发票,我怎么找朝廷报销?”
“客官,您不是江湖人吧!”小二摆出一副吃惊状,“您几时听过江湖人找朝廷报销的啊?!”
好好,理儿都是你的!从南京到北京,买的没有卖的精!
人说:生命是脆弱的,主角是不死的;跳楼是自杀的,跳崖是逃生的!
甭管它崖高崖矮,只要不是必须领便当的角色,最起码都能死里逃生。咱就是这么着,在青葱欲滴的岁月里摔了一跤,跌在一个名为“白玉堂”的深沟沟里,爬都爬不起来。
于是后来的后来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这份爱已经形成了习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特别喜欢耗子,见到街角跑过一只灰耗子也能笑上半天;将窗帘、壁挂、床单被褥全换成了圆滚滚的耗子图案;床头灯是大白耗子,手机座是小白耗子,就连洗手的香皂都是手工白耗子;我家叫做陷空岛,卧室叫通天窟;咱的单车叫绝风,泊车位叫拴马槽;工作的地方叫开封府,领导和他的助理不再叫陈某和王某,而是叫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办公室的三名文员也不再叫张某刘某许某,而是叫张龙赵虎王朝马汉(别问我四个人的名字怎么叫);出差不能说出差,那叫公干!
林林总总,对别人或许毫无意义,自己却是沉湎于此不亦乐乎!那种幸福感就像密封在罐子里的芬芳,我可以尽情呼吸放声高唱,纵使这种呼喊引不起任何反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平息我内心沸腾的热情。
有人说,他到底有什么好?骄傲自大,做事冲动,给别人添麻烦,自己个儿作死!要是日子都这么个过法,世界还不乱了套?
要我说,人呐就是势利!什么叫好人?对他有好处那就是好人,对谁有好处就是谁眼中的好人。好得到就成了,凭什么一边儿得着好,一边儿还要求别人要好的让你舒服?欠你的!别人好的不随自己那心,就把别人的好扔地上,踩上两脚,吐上两口,再拧着个脖子望着天,说自己不喜欢不稀罕,说那些都不是好——哪来的矫情?哪来的架子?高贵不是装的,孙子才是呢!这都是病,得治!
天生我材必有用,一举鲸涛快哉风!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
跨上咱那绝风,想着风姿飒踏的少年侠影,朗声念着胡编乱凑的诗号。
我自得意,我自开心;无人知晓,何必知晓?
天地无极,乾坤纵横;谁堪伯仲?笑尽英雄!
哇哈哈哈,小爷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