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好莱坞女人只属于那个时代!那个拥有葛丽亚·嘉逊、奥黛丽·赫本、劳伦·白考尔、黛比·雷诺斯、蒂比·赫德伦、安吉·迪金森、玛丽莲·梦露、埃斯特·威廉斯的时代。
大银幕上的她们,周旋于快意的情场,诀别在宏大的殿堂,在调笑间挥洒自己的色彩,在西部荒野赌上一生的命运,用跳跃的脚步丈量彩色的胶片,将金色头发变成黑色群鸟的归巢。
《大河东流》是玛丽莲·梦露的“声声慢”,《出水芙蓉》则是埃斯特·威廉斯水中的“蝶恋花”。
电影上的她们典雅、美丽、睿智、坚强,电影下她们迷离凄婉、荡气回肠。假设那些故事改编成一场戏,在暮色苍茫里撑起巨大幕布,又会让多少影人流下“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喟叹之泪!
1940年上映的《傲慢与偏见》,葛丽亚·嘉逊饰演了二小姐伊丽莎白,她矜持的像极了《红楼梦》中的林黛玉,机锋的言辞难掩内心的孤寂;揭去旁人的面具,却让自己陷入参透秘密的落寞。她演活了伊丽莎白,她的一颦一笑虽不是勾魂夺魄,却让人回味无穷。
知性女人的美丽表现不仅体现在理智上,而在于理智之余还能保有独特的幽默感。当凯瑟琳姨妈戴着一顶硕大的插满鸡毛的帽子坐在伊丽莎白面前质问她时,葛丽亚·嘉逊嘴角泛着微笑,将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优雅之中,骄傲又俏皮地说道:“要不这样,夫人,我还是要管家来吧!他会送您到卧室去,要是最后您决定想走了,那他会送您上马车。”这时管家走来问什么事,她道:“我觉着凯瑟琳夫人大概是需要她的马车了。”
奥黛丽·赫本的美在《罗马假日》里展露无遗,无论她将长发剪去还是一脸萌意地站在花贩面前歪头舔着冰激淋,以及被派克藏在袖筒里的手大惊失色,那只属于一个时代的表情,一个用郁金香球茎果腹却始终不放弃梦想的时代。
《风流记者》里的劳伦·白考尔美的没话说!她的眼睛是如此妖艳,却没有一丝放荡,她的表情那样轻佻却让人感动,这可能只有白考尔才能做到。
晚年时劳伦·白考尔在一部喜剧片《总统有难》里演杰克·莱蒙的妻子,当杰克·莱蒙这位退位总统从酒店冰箱里偷酒时,劳伦·白考尔手指轻轻抚着杯沿,优雅微笑着,淡然地调侃道:“要不要我把洗发水也拿上?”
对于多年来跟随着一个吝啬政客的妻子,再也没有比一句悠然的吐槽更能说明其中的酸甜苦辣了。那看起来不像是一场戏,观众更愿意相信,那是劳伦·白考尔自己的感觉。
安吉·迪金森据说因为腿美才被好莱坞重视。她的腿确实漂亮,只是如果仅仅靠着令人艳羡的长腿,便从《赤胆威龙》里感受安吉·迪金森的美,肯定不准确。她的笑容和同时代的好莱坞女星大不一样,她的笑里有人生!
在《纽曼军医》里安吉·迪金森演一位俏护士,她和派克在酒吧里喝酒时,她默默无语,嘴角泛着浅浅微笑,用修长的手指指点着服务生倒酒,静静看着派克酒后的胡言乱语,然后开着吉普载着派克,接着架起魁梧的男人,双脚打颤地送回宿舍,最后一起跌坐在床边。你分明看到,安吉·迪金森就像一个相处多年的红颜知己,有了她,你可以放松,有了她,你可以倾诉。
王朔曾经在《过把瘾就死》里开头写道,杜梅像关老爷手中那柄大刀,而蒂比·海德莉就像一把关刀!她一头金发,脸庞冷峻,眼神中有一股不易觉察的凛然之气,希区柯克选择她出演《群鸟》,对于一部没有理由的恐怖片来讲,她的出现增添了更多神秘。她工于心计,性格不屈,冷艳里有那么一丝丝杀气,只是当在学校老师家里借宿时,拿出纸袋里的一件小睡衣,我们发现,她心底极力隐藏的女人气其实被外表遮掩了。不管怎样,她依旧是女人里的一把刀,直插男人的心中。
《大江东流》开头梦露站在一群目露淫邪的男人中跳着舞,嘴里唱着歌,算算当年她出演这部电影才28岁,而她已经开始用忧郁的声音来演绎自己的生涯了。她不得不用裙子来催眠男人,用红艳艳的嘴来亲吻酒囊饭袋的肥脸。她美得让人荡气回肠!她是如此的红颜薄命,如同这部电影,她一路被追赶,一路在逃亡,其实她的梦是仅仅在洛矶山下拥有一座小木屋。
西川说:“这样一个女人被我们爱戴,这样一个女人我们允许她学坏,这样的一个美丽女人,酗酒、唱歌、叼着烟卷,这样一个女人死的不明不白”。她的生是个传奇,她的死亦是传奇,而这只属于那个时代的传奇!
呵!那些逝去的好莱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