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个暑假,儿子归家,昨晚到的重庆,他幺爸又像喂猪一般让他好吃好喝,大约希望将来能拱一颗大白菜罢。
从重庆到合川,动车二十多分钟。说好的,我和他妈,还有我的娘,一起去火车站接他。
希望从出站口熙熙攘攘人群中瞅见,望眼欲穿后刹那的激动,多美好的一瞬间呵!
电话问他,老五叔叔请你吃宵夜,小龙虾还是纸包鱼?回答干脆,纸包鱼吧。也是,北地吃不了纸包鱼,蒜香的,那味儿他恐怕好久未尝了。
老五不断发消息,问到站没有。我说快了快了。
鱼贯而出的人们涌上台阶,瞅了半天,肩头一振,是儿子在招呼我。于是讪讪的,心下沮丧,我这眼睛除了看人民币真就模糊了。
我娘跟了过来,咂嘴说又长高了。是呵,在老太太眼里,十九年前一尺半长的孙子咋就不断变着花样儿呢?
忽然想起当年我外出念书,孤单的去,孤单的回,儿子真幸福,家里人都来接站。
我猜,儿子的妈今晚开车恐怕最是情愿。换了平时,若说老五老朱在酒肆等待让她送我一程断不会应允,不禁窃喜,儿子,老爹沾光呐!
觥筹交错,询及在校经历,儿俱作答,甚慰。我亦再次重申,学业尽力则可,不必非搏翘楚。看他平淡若水,便放心了。
儿子毕竟不善饮,我便让他和他娘先行离去。余下我与老五老朱三人饮,子曰:三人饮,必有我醉焉。
此番儿子仅七天假日,当以吃喝为要,然后若有暇,便和小子闲谈一二。
当年,我老爹回家探亲,第一日父子融泄,恨不让上海黑皮挎包倾囊而出,待得三日后则针尖麦芒怒目相向,如今我有悔亦无可追。所以常惕不可轮回。毕竟,我知道责己恕人,对儿子亦该如是。
朱自清先生作《背影》,我以为读懂的人少,反正当年老夫子课堂所分析我甚是不以为然。事实上,我至今除能感受那越过栅栏的迟缓外确乎无甚印象。
而我不同,对儿子,他不是我的背影,我也不是他的背影。
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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