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因缘

(这篇文章或许有点难读,但以抽象的视角联系实际,或许会好读一些。)

     

      释迦部落的悉达多,见多了,透彻了,现实中活不下去,便创造出佛法安慰自己,安慰众生,我如是说。般若的缘起如是: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四大皆空,法也空,而因缘起,否定了宿命论,于无量劫中,众生皆苦,是故诸法空中来,可又如何呢?难道空空如也吗?物态的现象非实而幻也,于是一切如梦幻泡影。

   

      想象物态为梦幻泡影,却总能感知到实在,而一切也就存在了,于是自问:何以认为存在也?认为就是人的想象力了吧!但相信物态是实在的时候,生活的时刻,道在,天在,地在,人在,砂锅拌饭和杨国福麻辣烫隔着一家门店,也在,除非倒闭,那么也就存在了。此时因缘起,于路上看见几家连着的店,稍一抉择,我便走进砂锅拌饭,于二楼点餐,进来吃饭是我的宿命吗?我能不进来吗?为何我要进来呢?是有因缘,还是我的宿命?是我想进,还是我被决定有那么一刻就要进来呢?这家韩式的饭店,楼道上挂着海报,说是饭如人生,让人不要将就,倘若饭不能将就,被我吃掉也是他们的宿命吧!此时我觉得,吃饭是被决定的,从更深一层来说,我是被决定的,我从空中来,因缘让我吃饭,我不吃,就有宿命,宿命也让我吃饭,但他被佛陀否定了,于是我就吃饭吧!

 

      韩式的饭店,放着韩语歌曲,一切诸法,有一个说法,现在流行的,说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独特的想象力,那么法亦是人所想象出来的,海报上的广告也如是,叫人吃饭吃得要像人生一样,不将就,可惜我向来觉得人这一生都是将就的,海报的词汇也是想象力得来,叫人要认为是这样的,相信他,吃个饭能吃出人生的不将就。

 

      在这家精致的饭店里,服务员的周到令我感到讶异,黑色的制服穿在他们身上,将男男女女的身材衬托得很好。这是一间物质与信息化结合得很好的饭店,很符合当代的商业标准,坐在其中,很难保有独立的思维空间,在一切都是即兴表演的时代,话语的产生通常成为一种智力消遣,而在类似于这样的饭店里,享受时代的喧嚣成为一种主流。喧嚣更易让人觉得是种名副其实的梦幻泡影,而喧嚣的因缘,结出即兴的快感,我吃了顿空空如也的饭,但却从中得到热闹的氛围,和大多数人一样,此时此刻,我服从了,如是也。

 

      在人世中,欲望可能为想象力的一种力量,想象力于空中产生,像是因缘的一种,疲惫了,是想象太多了而难以信仰。于是呀,人呵,坚定想象力的因缘,如是相信,事物就产生了,人们认为是这样,就认为了,至此一瞬间,我就相信了,相信人是认为的产物,梦中产生的幻象,是想象力的因缘,现实的产物。从古中检阅,无法确定远古人是否做梦,倘若做梦,又做的是什么梦,但现代人,是做梦的,但夜晚睡梦中的梦似已被现实编造的梦打败,于是现实中随处可见梦的幻影,梦成为现实了。于此说,人到底是自助的还是他助的呢?我无法确定,我如是说:人之自助即他助。因为人是社会性动物,从一个层面来说,是被驱动的物,所以商业广告作为一种信仰的想象力,是他助的,也是自助的,因为要让人相信,相信这种梦的现实,即将饭吃成人生,我非不将就也,所以驱动着我吃砂锅饭的是生理饥饿的因缘外,还有人的想象力营造的吃饭的氛围,如是因缘,这顿饭吃的形式便是想象力的造物了。

 

      吃完饭,回去时,道上的灯都亮着,第一眼看着,周遭是光明,但也可以说,周遭的亮是寄托在了暗上,所以周遭又是暗的,这是一种说法。这种说法,像是二元对立,我们认为有暗又有亮,有黑又有白,有丑又有美,有大又有小,有善又有恶,但却是以人为尺度,人认为的,于是人是万物的尺度,这种尺度可能为一种想象力吗?如是因缘也,倘若非二元,人就没有标准了,所以,标准是否作为手段,塑造人存在的目的呢?存在的目的或许就是因缘,所以寻求价值和意义,是人的因缘,我这样说,将人的存在目的归结于缘起论,如是一切都有了因缘,但不摒弃宿命论,宿命是终结,缘起则为因果,我的存在是无缘由的,被决定着最终走向宿命,同时却是追求存在目的的,于是有因缘,这是我的二元对立。

   

      贤人的宗教安慰人,给人一个信仰,坚信某种东西是存在的意义,如生着,如伦理。在一神论或多神论宗教,人们将精神寄托,求福报,勤做人,于是生的信仰不可怀疑。十九世纪时,人们杀死了上帝,信仰崩塌了,信仰给人以安全,又给人以灾难,十字军东征就是这个道理,因为信仰,所以东征。但归结于生命的底色,又是因为粮食和土地,也就是生存,这是经济基础的说法,但这又不准确。可以说是因为贪婪,说为人的邪恶,是人的本质,此是其中之一。从演化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又是几百万年来人们演化过程中留存于基因中的记忆,贪是一种性,所以是被决定了。另外的解释,想象力是不可或缺的,人是造梦的物种,但苏格拉底说:没有经过审视的人生是不值得一过的。所以我审视自我,看见二十世纪的屠杀,亦是想象的泡影,梦幻的现实,如是因缘啊,二十一世纪的变动,波动的巨浪冲刷着人们,问人们:你有梦想吗?你想成为什么?于是二十一世纪是一个梦为现实的时代,因缘何在?梦为现实,即为信仰,人们认为了,就相信了,因缘如是人们认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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