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夜在希腊》
如果
你年轻时
也爱上过穷酸的诗人
那么，
浪漫的云和云便会
翻越所有河流的倒影
与你相遇。
也许你还年轻：
去怜惜山峰最低矮的树苗
或，去爱八十年代诗的金黄
一滴理想主义
是最后的飞蛾
是最后的灯火
《埃科在说话》
昨晚
你，有没有为一个诗人流泪
像诉说着生命荒诞的稗子
握不住半点，那种误解的死亡
用顽劣的活着
等待这艘荒老的船
递来有关远离人群的罗盘
霜降，流速沉缓
在十月，不可寻觅的梦话
我们为这里其他的麦子、谷子和不讨喜的孩子写诗
看过时不候的咒语
看瓜棚李下的占卜
问不染纤尘的柿子树
问吊着的、风干了的死人：
是我、是他、还是你？
风吹露响，在日落每一场跋涉
大雾翻山，是又一季无果的徒然
将日子押送给日子
温柔、欣喜的，去审判
《在十月》
十月
建成一所宗教
把自己所有负面
当成远渡的门徒
播散完恶的种子
一无所有
也许，
开出的碎裂
最值得珍视。
像大风中的白色塑料袋，飘扬
或压低的渔夫帽，沉沦
《一场秋雨》
每天给生活安放一块新的理由
认真、专注、开机、思索
在满屏的雨水
浸泡早晨
打扮、沐浴、期待新的际遇
总有些伤感：
拜伦的自由和正义
本身是个跛子
华兹华斯低垂了头
时间送给很多不需要的
庸俗，可能
预示着一场裸露
这两位爱人
这两朵魅鬼的情妇
这两笔关于自我实现
价值、认同和尊严
同一只风中飘荡
抽着烟、踩着波纹的鸟，
循序渐进的死机。
虚无昭示神秘
要么做破晓的诀别
要么当成不被正义容忍的流亡
《靠吃土豆能够活多久》
那时，我们都是
无法被驯服在山间的鹿
要如马儿那样
奔过山岗、刺入斜阳、抵达草原
为生命
为最美的经度，去迁徙
去颠沛
一场修行，从衰老到新生
像所有的短发信号
硬朗、挺拔、生猛不屈
《是纸牌的占卜和月亮的预兆》
清晨打开黑色的匣子
我们收听天气里的太阳
明星艳遇了的爱情
种族歧视、新冠病毒
同原子弹爆破这个世界的讯息
2020.10.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