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情怀]“土蛤皱”

                  文/施国标

施国标老师在创作中

        几位“宣讲团”人员坐在车厢内,车程距上海市区约有一个多小时,无事间我们便闲聊了起来。什么话题都有,其中有乡土文化,老百姓说的土语、俗语应当怎样写等等。聊间也谈到了家乡的滩涂文化。过去,因东海滩涂离家乡很近,我也曾经历过滩涂上的许多事,我便问大家,滩涂上的俗语:“土蛤皱”三字怎样写?一位比我大了十多岁的瞿老师,早从“度娘”里己找到“土蛤皱”的学名,它叫:“土海参”,也有叫“海哈蟆”的。总之,无论是“土海参”还是“海哈蟆”都与这个海生物有些相像,乌黑的颜色、粗里粗糙的皮肤、疙瘩粒子多多。他说你写土语用“土蛤皱”应该是正确的,要说错也不会悬距大远。

“土蛤皱”也叫“土海参”或“海蛤蟆”

        “土蛤皱”是海滩芦荡里小生命的一员,这里边还有“香蛳”、“蟛蜞”等,偶尔还会见到“弹涂鱼”,芦荡上空还有海鸟在盘旋。总之,这片被潮起潮落冲刷的湿地暗藏着无数的小生命,它们自由地生活在这块属于它们的世界里,学问多多。

  提起“土蛤皱”上了些年纪的人都有同感。我说我也捉过“土蛤皱”,但很少次数去涉及,因为用它做菜,之前的处理太费时费神了,而相对“香蛳”、“蟛蜞”之类要省力得多,故捕捉的人也多。

  “土蛤皱”的身枢约有乡下做的塌饼那般大,它是软体海生物,无足、无手、连哪端是头与尾都看不清楚,人在芦荡里捕捉它时,只要“拾”起就是,一点没有反抗能力,也没有一点逃跑能力,就静伏在湿地上,一动也不动,我想它既使要“逃”,恐怕是慢极了,似蜗牛吧,但如此爬行缓慢自动物为何也要用一个“捉”字,定有它的出处。你看,贼,有如此大的反抗能力,逃起来飞快,也不过是用了一个“捉”字,但这是后话,在此不在研究之例。因此,捉“土蛤皱”更多的时间在寻找,“捉”只是弯腰“拾”起来的一刹那。

昔日“土蛤皱”生长的地方,如今家乡的滩涂没有了,再也见不到“土蛤皱”了。

        生活在芦荡里的“土蛤皱”量其实不算大,就用半天时间内也抓不了多少,但能够一家人一顿菜肴的。

  回到家,我便开始处理这些“黑家伙”,先从灶膛里取来了稻草灰,然后把“土蛤皱”全部倒进稻萆灰里作一遍遍地揉搓,去掉其身上的黏液,这很费功夫。接下来就是破肚取出内脏,然后用水清洗干净。做菜,我喜欢红烧,味道鲜香,但此时的“土蛤皱”在热量之下己收缩得像粒蚕豆般大小了,产菜率很低,尽管好吃,但当地老百姓还是不愿多涉这个“黑东西”,原因是“捉”不合算。

“土蛤皱”可以做成各种美味佳肴

        我说“土蛤皱”红烧吃,坐在边上的宋大哥马上接话说,烧法有很多,如“土蛤皱”炒咸菜屑、“土蛤皱”炒毛豆也是十分好吃的。是的,这我相信,以“土蛤皱”为原料,各人有各的烧法,各人有各的口味,宋大哥讲的定是不错的。但“土蛤皱”至少对于我来说很难再接触了,它远了,想它也不追了……

        一只“土蛤皱”撩拨起了如此美好的记忆,可惜如今家乡边的滩涂没有了,走下塘去便是一脚深水了,离开最近的只在杭州湾畔芦潮港那边还保留了一块滩涂湿地,但我再也没有闯游过它,所有的回味都在挥之不去的记忆中了。

        施国标,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浦东新区作家协会理事。从事写作三十多年,潜心乡土题材的挖掘。著有散文集《六0味感》《乡情难了》《问书看院》。发表各类文字五百余万字,散文和纪实文学作品散见《新民晚报》《文学报》《上海纪实文学(官网)》等报刊,有作品在征文比赛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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