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危楼,但镇日、绣帘高卷。汉末三国时期,各郡县大多有着名门或者豪族存在,总能在史书的角落里看到些名族子弟,却在乱世中凋零。本篇就来聊聊士孙瑞,字君荣。
士孙瑞是司隶扶风人,他所在的士孙氏也是名门之一,向来以学识闻名于世。《三国志·董卓传》引注的《三辅决录注》提及士孙瑞的表字是“君荣”,而《后汉书·王允传》提到士孙瑞的表字为“君策”,这两者里可能有传抄错误。
“瑞字君荣,扶风人,世为学门”——《三国志·董卓传》注引《三辅决录注》
士孙氏的家学应为《梁丘易》,西汉时期有个士孙张,他是扶风平陵人,跟着充宗学到了《梁丘易》,再加上邓彭祖、衡咸,士孙氏、邓氏、衡氏将《梁丘易》传给了后世,并且各成一派。士孙氏在东汉时期一度极其富有,汉桓帝时期士孙奋积累的家资多达一亿七千万钱,财富让他名动京师,结果被大将军梁冀诬陷,人财俱失。
所以到士孙瑞这,虽然年纪轻轻就继承了家业,但这可能是拜梁冀所赐。士孙瑞博览群书,《三辅决录注》中记载他“博达无所不通”,要说他没有什么不通晓有点夸张,但至少他极其博学。士孙瑞凭借自身的才学出任了很多显耀的官职,或许还要算上他的家世。
“瑞少传家业,博达无所不通,仕历显位”——《三国志·董卓传》注引《三辅决录注》
中平五年(188年),盖勋奉命征讨凉州叛军时,就上书朝廷举荐了士孙瑞、魏杰、杜楷、杨儒、第五隽五人,这几个人都是当世名士,其中士孙瑞被任用为鹰鹞都尉,都归盖勋统领。等到董卓入京,王允联合的官员中就有士孙瑞,他在当时已经迁任执金吾了。
王允本意是让杨瓒、士孙瑞等人借着讨伐袁术的名义出兵,实际上是要回师征讨董卓,但是这引起了董卓的怀疑,他把杨瓒、士孙瑞都留在了长安,无奈之下王允只好让士孙瑞出任尚书仆射,杨瓒担任尚书。
初平二年(191年),在王允屡次拒绝温侯及五千户食邑时,还是士孙瑞劝他要遵守“和光同尘”的处世方法,暂时韬光养晦,王允这才接受了2000户的封赏。初平三年(192年),趁着大雨连绵不绝,王允、士孙瑞等人再次协商诛杀董卓方案,士孙瑞分析了一遍天象,认定时机成熟,希望王允能尽快发起行动,这也催生了后来吕布的行动。
王允诛杀董卓后志得意满,但士孙瑞拒绝了封赏,这也使得他在李傕等人攻长安时幸免于难。士孙瑞后来出任三老、光禄大夫,朝廷每次准备任命三公时,士孙瑞的名字都是备选之一。周忠、淳于嘉、杨彪、皇甫嵩、赵温、张喜等人获得三公任命后,都有辞让给士孙瑞的举动,可见士孙瑞在当时有多么得人心。
不过士孙瑞只出任了九卿之一的卫尉,他在兴平二年(195年)随着汉献帝刘协东逃的过程中遇害,最终也没能躲过李傕的兵锋。刘协迁都许县后,追录前功,士孙瑞的儿子士孙萌被封为澹津亭侯。其实士孙瑞也预见到了战乱,他早就安排家人去荆州避难了,士孙萌是与好友王粲一起走的。士孙萌即将动身入朝接受封赏时,王粲还给他写了《赠士孙文始诗》。
“十一月庚午,李傕、郭汜等追乘舆,战于东涧,王师败绩,杀光禄勋邓泉、卫尉士孙瑞、廷尉宣播、大长秋苗祀、步兵校尉魏桀、侍中朱展、射声校尉沮俊”——《后汉书·献帝纪》
古来贤者,乱世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