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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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袋大蒜,是你买的。如今蒜还有几颗,你却不在了。

那是骄阳似火的7月,我正在甘南参加一场学术交流会议。第三天清早,意外地接到公公的电话:你姨走了。我有点奇怪:走哪里了?公公听我没反应过来,补充道:你姨去世了。啊?啊?怎么可能呢??本来躺着的我一下坐直了身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啊,怎么会呢,毕竟,你也才刚到60岁啊;毕竟,平日除了高血压的老毛病,你一直都挺精神的,还经常参加老年舞蹈演出呢。待人热情,性格开朗,把公公照顾的很好,是你们家属院老邻居对你的整体印象。

听公公说,前一天晚上你还和平时一样去跳了广场舞,碰见邻居还开玩笑。第二天早上却没有像往日那样早早起床,公公进去看了,你早已没了气息。

就这样走了,毫无征兆的,无声无息的。

葬礼上,当看到冰棺里你毫无生机的面容时,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是的,我以为我哭不出来,因为你是我的后婆婆,平时在一起的时日并不多。可是,我们虽然来往不算频繁,却也相处融洽。记得我在月子里你对我和孩子的照顾,记得隔一段时间你和公公会来看孩子,记得每年过年我们过去拜年都吃你做的现成美味…包括,最后一次见你,也是5月份我下乡不在家,你过来给孩子做饭,买了这一袋大蒜,到现在我们还没吃完。

下葬那天,天气晴的一塌糊涂。看着你的棺木被众人用大绳缓缓放入墓穴,看着渐渐用黄土掩埋堆积起来的坟茔,在那一刻,我觉得生命有时候真荒谬,荒谬的不可思议,又让人无能为力。好好的一个人,只是两三天的功夫,就被长埋在冰冷的地下,永远的消失了。

如今,你的微信依然存在我的联系人里,不删,留作纪念。你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一辈子辛劳,跟着公公过了十几年清贫日子,到老终于能松口气享享清福了,却匆匆离去,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愿你在天堂里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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