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北疆蛮匪祸乱,特赐封燕云为护国将军,率兵马七千,赴边关平乱,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飞儿,爹要带着哥哥们走了,你和你娘在长安等我们回来。”
“爹!我也要去,我也要上战场!”
“等你打得过爹再说,保护你娘跟燕府,这是军令!”
“爹。。。。。。一定要回来。”
“娘,快跑!”
榻上的少年昏迷了近半月,外伤已经不见了,整个人也被万花谷的小姐姐们打理的很干净,只是脖颈处的青印依然还在,高烧了几天后陷入沉睡,经常在梦中呼爹喊娘,让每天来看望他的书墨很是鄙视。
“第十二日,面色有好转,脉象偏弱。。。。。你说说你,看着比我还大,怎么这么没出息呢,成天找娘,我都没见过我娘,我爹把我扔给师父每年才来一次,我都不喊他们。”书墨手持纸笔,边做记录边嘲讽少年,“你再不醒,我一年的医术记录都能写完了。”
“墨儿,记住师父教的了吗?”一双修长的手持银针上下翻飞,“九针者,天地之大数,始于一而终于九。。。。。。”
“故曰一以法天二以法地三以法人四以法四时五以法五音六以法六律七以法七星八以法八风九以法九野。。。。呼呼憋死了,太素九针我三岁就会背啦师父!”
“背医书只是第一步,现在你要勤于练习,来你替为师将这后三针施上。”
“咕咚”书墨咽了口口水,毕竟平时都是和师姐师兄们在泥人草人上练习,看来师父这是将自己捡的少年当成药人了啊。
长吐一口气,拿起银针,书墨一手手指丈量了下位置,另一手将银针快速刺入了穴位。
突然黑色的血从少年眼口鼻中渗出,书墨大惊,“师父!”
师父从袖中取出一琉璃小瓶,倒出药丸迅速送入少年口中,一掌拍下,将少年扶起半趴在床边,一口浓烈的黑色液体从少年口中喷出,尸体腐烂般的恶臭迅速弥漫开来。
“墨儿闪开!”师父将桌上的火捻点燃,扔到黑色液体上,那液体竟然发出古怪的声音,继而化成了一缕黑烟消散了。
“师父!这难道是苗疆巫蛊?!与医书上记载的分毫不差!”
“眠蛊,不至死,中蛊者沉睡不醒,但蛊虫游走进颅腔,便成为不死不活的怪物。”
“那师父我们这是为他解蛊了吗?”书墨第一次看到巫蛊,虽然有点害怕,更多的是激动。
师父摇摇头,“苗疆巫蛊只有施蛊者可解,蛊可终生潜伏在体内,我们只是将活动的蛊虫杀死了,不知道他体内是否还有残余的蛊卵”
“咳咳。。。。。”少年终于睁开了眼睛,虽然眼中布满血丝,依然难掩他英朗的神色,“我。。。。还活着吗。。。。”
映入燕飞双眼中的,是他永生难忘的情景。以至于很多年后,他对着面前的人,依然会喊他“小神仙”,因为他以为当时站在床边的,是自带光环的神仙。
“我叫书墨,这是我师父,你已经昏迷了好久了,欠了我们万花谷太多医药费,再不醒我们就要把你丢到落星湖喂鱼去了。”书墨露出了大大的微笑,虽然脸上还沾着些墨汁儿,但是燕飞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子,还有站在旁边的他叫师父的人,站在那里就像画中走出的人一样,周身散发的草药的香气,眉眼间都是出尘的淡然。
“我是。。燕飞,我。。。。我得去救我娘!”
少年挣扎起身,却被书墨按了回去,“你刚醒,太虚弱了,不能立刻下床!”
“燕飞。。。难道你是当今兵马大将军燕云之子,燕家四少爷?”
少年惊恐的睁大眼睛,“你认识我?”
师父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顶,“何止认识,你娘生你的时候颇费些力气,还是你爹带着人到我花谷求医,才保住了你和你娘。”
燕飞低下头,竟哽咽起来,“娘带着我出游,半路被一群打扮怪异的人劫持,我被他们打晕,醒来就在这里了。。。,我娘一定还在他们手上,我要去救我娘!”
“这天下,敢动燕将军的没有几人,你且在花谷静养,我即刻派人出谷打探。”师父将琉璃瓶扔给书墨,“一天一粒,好生照顾燕小少爷,可以起身了陪他在花谷走走。”
“遵命,师父我可以用他试药吗?”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