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和朋友在微信聊天,说到我家的那只狗。
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把它送走。送出去吧,一时又没找到合适的主人,还担心它会过的不好。毕竟,当初是我主动抱起了它。我给它取名叫牙牙,买笼子、买狗粮,带它去打疫苗、洗澡。生病了去宠物医院。
家人和朋友说,一只“土”狗当成宠物狗养,你真是钱多。
我也问自己为什么要养它——慢慢才发现,我是为了陪伴。我需要它的陪伴。它陪伴我度过了这一段时间,甚至见证了我深夜的数次哭泣。
不送出去吧,它也着实调皮,咬坏家里无数东西。有拖鞋、眼镜盒、遮阳帽、皮鞋、耳机线等,甚至还有数本书的书脊。我对它的接纳度忽高忽低。每当我失去耐心,它总会被我打一顿。打过之后,它马上又来扒拉你。我若正在气头上就一再推开它,它一再过来扒拉。若后悔了,于心不忍,又Rua一Rua它。
后悔的时候常反省自己,觉得自己不该打它,感觉很糟糕。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爱心(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一度陷入这样的循环无力自拔。以为把它送走了,一切就会恢复原状。
直到从孩子口中也开始频频出现,要送走它,因为它不乖,我们以后买一只乖狗狗这样的话。
我隐约觉得这是一个问题。难道儿子在我身上学到的就是这些?遇到困难就要逃避吗?
半途而废!我忽然想到这个词,心一紧。好像过去我有多次都是在半途而废啊。
除了养狗这件事,还有做公号。
我跟那个朋友聊,说以后公号会每天更新早餐图片并配一句话,有想写的内容再写长段文字。然后我发了自己做的图片给她看,她表示不能接受这种程度的品质,让我去学习一下图片处理。
因为自己时间与精力有限,我又想把重心、重点放在写作上—比如散文和小说。所以我在这方面不太想去精进。她不认同,认为要做一件事就做到极致,没有将就这一说。
我只好跟她分析我的心路历程。对于做美食公号这件事,其实我并没有那么清晰的目标。我是否真的喜欢做这件事?我不确定。我只是希望给自己做的早餐、给儿子做的早餐能够营养丰富又好看,然后再分享给别人,供参考,就可以了。
我能带给别人什么或者别人需要看到什么?这是我没有去深入思考过的。真正会做公号的人,一定会去分析自己的用户需求。我根本没有去分析过,但是他们有需求我却会尽量满足。这就是我的态度。
我曾经想过要去专门学习食物摄影,希望自己能拍出像上图那样的照片。我希望能借这门技能以后在自己买的公寓里开工作室,做一名自由工作者。
这是一个梦想。
而写作也是我的梦想。
我好像不能兼顾了。
朋友无奈,觉得还是这份工作拖累了我,否则我就有时间兼顾这两个梦想了。但是我也很清楚我目前不能丢下这份工作。
这份工作能保障我的生活,带给我的东西也是有一定价值的。我不能辞职。
“专注的劳作能使身心合一,技艺的精进带来心力的强大”—这是我在“远远的阳光房”服装上新的公号里读到的文字。
一语中的。
原本做早餐就是属于一种专注的劳作,在我刚开始做的那一段时间里,那种身心合一的感觉无数次潜移默化的抚慰着我。
算一下,断断续续两年多以来,最近一年拍的照片才算是可以看。正是这样才让我有了决心把自己公号名称都改成了“小刀厨房”。
正当我陷入思考的时候,我又看到“渡渡鸟妈妈”的一段话—
“任何一件事,如果已经收放由心,那么就已经属于自我领地的范畴了。所有让我们为难、畏缩、逃避和抗拒的事情,才是我们在打开自己试着和世界融洽相处的通路。”
原来我是在抗拒养狗和做公号。这两件事让我不能收放由心。这两件事让我觉得为难。
我才发现。
我记得写作课上有一位同学的座右铭是—“如果觉得困难,那就去做吧。”
反复咀嚼,才明深意。
不管是养狗、做公号,还是写作、养孩子,其实都是困难的。我不是天生就会这些的,都是一步一步学着做的。正因为去做了,我才在其中发现了另一个自己。
山本耀司说:“‘自己’这个东西是看不见的,撞上一些别的什么。反弹回来,才会了解‘自己’。所以,跟很强的东西、可怕的东西、水准高的东西相撞,然后才知道‘自己’是什么,这才是自我”。
比如,通过养狗我才发现我的爱心是有限的,远远没到包容一切的地步。通过做公号我才发现通过摄影来表达美食,我有自己的审美,但也取决于之前的积淀。
后来,我自认为撞上了很强的东西,所以我就退缩了。
而写作呢,虽然从来没有放弃过,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方向。从小时候的日记到QQ空间,从QQ空间到跟人家学写新媒体文,文字表达的水平是有进步的。
现在跟着大草老师学习,前面一定还有困难,我暂时应该还没有碰到。但若是碰到了,难道我还要退缩吗?
那可不行。
就像大草老师说的,难度决定高度。
要相信自己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实际去做一次。全然的、不保留地把热情都释放在上面,品尝一下全力以赴的感觉,不留遗憾。
那就做点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