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第一章 风圣退隐 红尘度我

在菲蓝蕨的印象之中,他从十岁开始就处在不断地迁徙之中,依稀记得至如今快要四年了。从小享受荣华富贵,却在十岁那年一朝变更,多少有点愤慨吧,想着父皇、母后放着好好地皇位不做,偏要浪迹天涯、四处漂泊,多少有点嘲讽之意,更何况每一代的九荒帝国国君必然是一名实力强劲的风帝,那是站在大陆最顶端的实力,菲蓝蕨实在想不出谁能将他的父皇必成如此低境,自然潜意识中认为是父皇、母后自发地想过这样平淡无奇的生活。

随着年龄的增长,菲蓝蕨也渐渐猜测到了一些,大约四年前九荒帝国发动了一次轻微的政变,国君菲烷楠发现自己中了一种剧毒,但他强行压制着毒性解决了政变之后,将国位传给了菲蓝蕨的父亲菲棕,只当了几个月的国君,在风帝菲烷楠死后被迫要躲避暗中放毒的那个人,这才四处为家。那可是连风帝也抵挡不住的剧毒,谁知道施毒之人是何居心?暂时躲避起来也会让敌人失去再次进攻帝国权利中心的机会。

这是第四年的夏至了,他们一家就待在了沧流帝国的边缘小郡,大致也有二十多天了。可能是由于九荒帝国的人天生就长着一头天青的发色,一双墨绿色的瞳仁,即便各国都有云游的别国人民,但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进入大城市,便在郡外的一个驿站住下了。

驿站站长是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子,肚子上似乎跟套着三个泳圈似的,他的眼睛总是眯成一条线,让人一看就会生笑,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老好人。一大清早,菲蓝蕨便已经洗漱好,走在驿站的站道上,把玩那些云游商人的稀奇玩意。

蹲在菲蓝蕨对面的商人摆出一副诚恳的神态,向菲蓝蕨推销手中的玩物,他的声音很具有蛊惑性,好似他说的尽是对的。他微笑的说:“我手中的这件木器那可是大有来头的,是九荒帝国皇室所用发的报信工具,这木器外形似鸟,你只要轻轻地按住它的眼睛三秒,它就能飞起来,并且听从主人的命令,你看这,有根树枝,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只要拿着这一根树枝的人,就算隔得再远,这木鸟啊!也能准确地把东西送到。都说九荒帝国善木甲之术,所以这木鸟绝对是货真价实,物有所值啊,看小伙子你长得清秀俊朗,我就吃个亏,收你二十个金币吧。”说着便把那木鸟和树枝递到了菲蓝蕨面前。

哪知菲蓝蕨一脸怪异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注意到了商人摊子中的一个黝黑的戒指,拿起来仔细跌量一了下,他震惊了。这只能套在小拇指上的戒指竟然重达二十多斤,这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在菲蓝蕨心中升起一谭雾水。

商人见菲蓝蕨对木鸟没什么兴趣却对那黑戒指兴趣颇深,眼中闪出一道亮光,忙转口道:“你这小子真识货,这东西是我经过流恩时在沙滩上捡到的,别看它这么微小,其真实重量竟然重达二十多斤,虽然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作,但肯定也是极为贵重的金属,说不定还是哪个法尊加持过的物品,我也不狮子开大口,就二十五个金币吧。”

二十五个金币?菲蓝蕨无奈地看了商人一眼,要知道一个金币就是一个平民家庭一年的收入了。一金币等于是一百个银币,一个银币等于一百个铜币。

不过似乎某种声音催促着菲蓝蕨将其买下来,毕竟生于皇室家庭,这些钱挥霍起来倒也没什么太肉痛的,漫不经心地拿起了戒指,将怀中的二十五枚金币丢给了商人,说:“这是二十五枚金币,戒指我拿走了。”

谁知当菲蓝蕨打算走时,商人一把抓住了菲蓝蕨的衣角,说:“不是二十五金币,是五十枚金币。”

“五十金币?哈哈,坑人的吧?”菲蓝蕨愤怒道。

商人冷笑道:“总之不拿出另二十五个金币,这戒指我不卖!”菲蓝蕨心中虽然恼怒,但对这戒指颇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也不想因而错失,反正钱能解决的事情,在他眼中都不是事,心中暗骂了一声奸商,随手抛给了商人二十五枚金币,便悄声走了。

商人站在原处暗自窃喜,想着:那个戒指除了重一点就没什么特别之处了,虽说晚上似乎有时会发光,但这么多年下来还是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我还特地找了家鉴定宝物的店铺也没搞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不然我怎么会卖呢?哈哈,又是一个愣头青,五十金币买个二十多斤的破铜烂铁,这可是我五年的利润了,发财了!发财了!

菲蓝蕨回到驿站里面,发现沈婷已经下了楼,沈婷是驿站站长的女儿,容貌秀美娇丽,修长的大腿裸露在外头,极为瘦身的罗襦将她的身段完美的勾勒了出来,初步发育成熟的胸脯充满了诱惑力,吸引了驿站无数色狼的目光,一头咖啡色的短发,红棕色的眼睛,手上带着一条紫红色玛瑙链,具有滋生养颜之效。在方圆几十里之内都是不少有志青年所倾慕和追求的对象。

在菲蓝蕨的惯性思维中,漂亮的女人声音都很难听,但其本人却温柔文静,而相貌丑陋的女人声音却甜美之极,其人又粗俗暴躁,这真是上天开的一个大玩笑。但是沈婷却完美的将两点结合在了一起。

沈婷也早注意到了这个寄居在这里二十多天的英俊少年,一头梳得十分柔顺的天青色长发,一双认真夺目的墨绿色眼睛,十分迷人,加上他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骨子里发出的贵族气息,深深地,仿佛能嵌在每个女人的内心,他那双眼眸中的深邃本身就是女人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菲蓝蕨,你又去站道买东西啦?那些奸商就喜欢找你这种阔公子下手,你还不长点心。”沈婷捂着嘴窃笑道,这一笑那是像冰冻的河水遇见了春风,久旱的大地迎来一场春雨一般,那一笑并非倾国倾城,而是那种毫不遮掩的笑,一颦一笑皆由心生,自然而平静,美丽夺目。

沈婷看着菲蓝蕨盯着自己看了好长时间也没搭话,失声一笑,俏脸微红,嗔怪道:“你这傻子,看够了没有?”

菲蓝蕨一阵尴尬,挠了挠脑袋,调侃道:“看一辈子也不嫌多。”虽然菲蓝蕨做了一个有失身份的动作却并未有失他身上高贵的气质,反而给了沈婷另一种独特的吸引力。

两人对望了数眼之后,一种难以遮掩的情意弥漫在空气中,谁都不愿意离开一步,仿佛只想把某种东西抓住似的,然而,这一切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大哥,我从你眼中看到了熊熊烈火,嘻嘻!”菲蓝蕨的妹妹菲紫然就那么凭空出现在了两人中间。

菲紫然与菲蓝蕨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她与菲蓝蕨的弟弟菲谨却是亲兄妹,她同样是一头天青色的齐肩的垂直长发,白皙的肌肤,协调的四肢曲线,标致的细眉小眼,樱桃红唇,同样也是一个小美人。

菲蓝蕨不好意思地偏转过头,轻笑道:“额,你这丫头一来,一场大雨就把我淹死了。”那楚楚可怜的神态使两女一阵笑意,这时菲蓝蕨的父皇菲棕带着皇后菲韵依下楼来。

菲棕看见了他们年轻人之间青涩的情意,心底升起了一股惬意,仿佛忘了这些年的苦,菲棕含笑道:“蕨儿,今天又掏到什么东西啊?”菲蓝蕨便将手上的黝黑戒指交到了菲棕手里,这一拿到手菲棕也有点吃惊,很明显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能拥有如此大的重量。

菲棕问道:“蕨儿,这怎么来的?”菲蓝蕨就把怎么买到这戒指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菲棕沉思片刻后低声道:“黝黑小拇戒,重达二十四斤,又掉落在流恩地带,我刚才用法力还探查到上面刻着一道隐蔽的六月星芒阵,这是——”菲棕猛得回头与菲韵依双目对碰,齐声道:“莫非是‘瑶星’?”

菲蓝蕨追问道:“瑶星是什么东西?”菲棕看着菲蓝蕨,眼中透着几分激动,说道:“在这片大陆上从远古时期就流传着十四把神器,享天地之精华,而不是人为制造拥有神力的兵器,‘瑶星’排名第七,同时也是如今兵器谱上的第三名,‘瑶星’可以说是最全能的兵器,它集十八般武器于一身,可自由变化,平常就是如今戒指的形态,那商人说是在流恩那地方捡到的,那边是古战场,以前‘瑶星’出现过一次,所以这东西的可信度极高,看来蕨儿与这神兵有缘啊,也是番造化。”

菲蓝蕨听了菲棕的一席话,也耐不住眼中的惊喜,他从小学习魔法,已经步入魔导师大成境界,就差一步就要进入魔皇境界,步入魔法领域的小乘境界,那时候就差一把趁手的法杖,如果这“瑶星”这能变化万千兵器,那法杖也不在话下,喏!神兵这不是自己来了么,菲蓝蕨暗笑自己运气来的太突然,

菲棕带着菲蓝蕨回到了房间,让他在床上坐下,一道风刃随食指而出,毫不偏差地轻轻地划开了菲蓝蕨食指上一个小口子,一滴鲜血落在“瑶星”的正上方。

“这是一种认主仪式,检验你能否成为这件灵器的主人。”不一会儿,黝黑的戒指表面出现了道道错综复杂的血丝,血液流动刻画出九颗星辰的模样,一股浓郁的黑气从戒指中溢出,铺天盖地地笼罩住了菲蓝蕨,一股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便让他进入了某种幻境。菲棕看着自己的儿子微微一笑便离开了。众人正在楼下闲聊,菲蓝蕨的弟弟菲谨也已经下来了。

菲棕与众人说了说情况便与菲韵依去城中买些必要的生活用品,为下一次的迁移做准备,不时地变化地点能让暗处的敌人无从下手,而沈婷看了看菲蓝蕨的房间,眼中洋溢了种种不舍,他就要走了吗?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么?我该怎么做,是随他而去?还是跟着我爹爹,我的这份心意,他是否能完全知道?以后我还能遇见一个男人像他一样让我心动么?哎,一切都注定,也不多想了。沈婷微微叹息了一声,回房间里去了。

菲谨带着菲紫然偷偷地去了他的房间,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不过菲紫然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菲蓝蕨感觉自己进入了一处奇异的空间,自己就像处在九天之上的夜空之中,四周的星辰触手可拂,在一望无际的黑夜中,一座金黄色的宫殿渐渐逼近,菲蓝蕨感觉自己虽处在空中,却能像在地上行走一样,完全没有丝毫影响,他走在宫殿的台阶上,循着道路向更深处走。

这座宫殿只有就跟用黄金做的柱子和地基。柱子上可这栩栩如生的图画,其中一个柱子上刻着一个骑在老虎上的只着片屡的貌美女子,在她手中是一把长达八尺的巨型弯弓,弯弓上可这九颗满月,九颗半月,分布有序,构成一幅星月图,虽然是刻在上面的,但菲蓝蕨能想象那女子骑在猛虎背上一箭射苍穹的雄伟画面。菲蓝蕨转而去看另一根柱子,他却根本没注意到这图上的女子的耳朵是尖长的。

第二根柱子上刻着的,是一名男子,在他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些冷库,眼神怒视着前方,仿佛能看穿一切,凌驾于九天之上,手中的巨剑更是将其全身上下的霸气展露无疑,披头散发,脚踏骏马,而令人生疑的是这马身上并不是血肉,而是骨架,它的四肢更是悬浮在空中。 一路走来,每根黄金柱上都刻划着一个人物,每个人物手中都拿着不同的武器,但都刻有九星九月,毫无疑问,这些都是“瑶星”的不同形态,而那些人物都是它的前任主人们。

黄金点的中央是一个圆台,没有丝毫装饰,表面光滑明亮,中央插着十二种兵种,均没入圆台一尺深,菲蓝蕨就在当中找到了先前柱子上刻画的弯弓,巨剑。菲蓝蕨猜想大概拿哪一件武器,“瑶星”便会以哪种形态显现。

不过人是贪婪的?不是吗?菲蓝蕨心底盘算着怎么把所有武器都能拿到手,这十二种武器无一例外都是神兵利器。忽然外头下了一场大雨,这九天星空之上是如何下的雨就不得而知了。仔细一看,那也不是雨,而是无限缩小的繁星。

这是一场流星雨。

星星坠落在地上发出银铃般的碰撞声,有的坠落在剑身上就被吸附进去了,剑身上的星月图案刹那间绽放出明亮的白光,照亮这一座孤殿;有的落在菲蓝蕨身上,化为一丝银光没入体内;有的轻轻飘落在黄金柱周围,被轻轻推了一把,有轻飘飘地弹了回来;有的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条银河,穿过整座黄金殿,一直延绵,到不知名的天际。

菲蓝蕨小拇指上的戒指发出了耀眼的白光,那白光是向四周发散的,包含了各个方位,似乎想要吞噬整片星空,菲蓝蕨拿下戒指熟视了一会儿,眼睛有些发疼,一个疏忽,戒指竟从他手中掉入银河之中再也找不到其踪迹,几乎在戒指碰到银河的一瞬间,幻境随之而灭,像玻璃零碎的情景。

菲蓝蕨从床上做起,一时间的气力还未回升,脚上没站稳又倒回床上,手中所握的感觉具是不真实,只是那戒指仍然在他的右手小拇指上,明明刚才还坠入了银河,菲蓝蕨举起右手,认真的观察那戒指,通体黑暗,在那黑色矿物下,隐隐有着一死银光浮现,很是平静,菲蓝蕨盘坐起来,鸣响了一下,一股惊喜冲破头脑,他竟然在这种际遇下顺利突破到了魔皇境界。

这个大陆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有这自己所拥有的特有的属性元素,有了这种元素便可以修习对应的魔法,魔法修行境界从魔法使徒、魔导士、魔导师由低到高,突破魔导师便会出现一次法力黑洞,度过这个门槛就能走“魔”路,魔力可以作用在自身,使自身拥有非同常人的体格,例如风属性可使自身的速度提高,并使其他方面有不同的提升,然后能通过特殊的法诀发动魔法,透过这种方法会大大减少吟唱时间,甚至不需要吟唱时间。而如果躲不过这个劫,便可以走“法”路,如果说魔道用的是自身的魔力,以增幅人自身,逆天而行,那么法道就是利用外部的自然力量,顺天而生,突破法皇境界便可以在全身产生一种叫法力虚空的物质,能抵挡一些法术的攻击且能存储物品,还有多种用处,这就是走法道的好处,某些时候,同等级的法皇比魔皇更危险,毕竟法道取之于自然,提升到一定境界之后,人便不会受到自然地限制,而魔道具有法道不具备的发展空间,故而魔道仍是修行魔法的正道。

菲蓝蕨意念一动,一把弯弓出现在他的右手心,而他小拇指上的戒指也随之消失,这就是那黄金柱上骑虎女人所持的弓,第一次近距离的看着这把弓,发现弓是以黑为底色,九星九月浮在上面的银色螺纹之上,弯弓的两角上各有一颗翠绿的明珠,明珠的中央升着一朵诡异的蓝色火焰。

这莫非就是东海鲛人族的鲛人泪,传说鲛人流泪的时候,它流的泪水会结成一颗夜明珠,里头就会有一朵蓝色的小火苗,而这颗明珠是翠绿色的,一般鲛人泪都是蓝色的,那只可能这时更罕见的鲛龙泪。一万颗鲛人泪中会诞生一颗鲛龙泪。

鲛龙也是东海的霸主之一,每只鲛龙从出生便与一个鲛人定下血契,试想一只凶猛的鲛龙,得有多大难度才能让其流泪,不过鲛龙与其主人之间的关系却是极好的,常常为了主人而付出自己的生命,也许是由于契约的限制,或许是其他原因什么的,传说每个鲛人都会爱上自己的坐骑鲛龙,当然前提是鲛龙是可以幻化为人形的。

弓弦也是极为汉奸之物,是上古珍兽独角天马兽的鬃毛。菲蓝蕨握紧弓弦,用力向后一拉,体内的魔力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流失汇聚在两颗明珠之中,明珠里的火苗在那一刻膨胀起来,最后两朵火苗连成一条线汇入中央的弦位,形成一根蓝色的火焰箭羽。

这一瞬间的魔力注入竟然抽空了菲蓝蕨全身的魔力,直到再也支撑补助,箭羽便射了出去,所过之处,燃尽万物,连空气中都传来灼热的感觉,箭羽由于是最后菲蓝蕨控制着射入晴空的,倒没造成多大的破坏,只是屋檐上多了一个大窟窿。同时箭羽十分迅速,燃烧的空气在晴空中不断衔接,看起来就像一道光束射入高空,菲蓝蕨不知道正因为他这一箭才使他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菲蓝蕨意念一动,弯弓又变成了巨剑,内心又多了一层欢喜。原来那十二种武器就是这样转化的,都能通过戒指变幻而来,可使兵器太杂,恐怕空有魔力而缺乏实际的作用,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像九荒帝国一样的皇家学院,下次去找找,学学击剑之术,于是便盘坐冥想起来,恢复失去的魔力。

与此同时,驿站外突然来了很多人,当中有三个黑袍人,头戴斗笠,遮盖住他们的容貌,点了一碟花生两壶酒就坐在一个靠窗位置歇息,店中小二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了他们一眼,便不情愿地去准备饭菜,低声嘀咕道:“哪来的穷鬼?亏我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大人物,才点这么点东西,比一个贫民还吃得少。”之后又有几批不同装束的人来到了这里,驿站一下子变热闹了起来,站长眼中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远处的一个乱石岗上,坐着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红袍加身的中年男子和一个暗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在他们身后是五名身穿银色盔甲的成年男性,腰间别着一把银剑,脸色毕恭毕敬。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斜躺在三步外的一块石头上,一头金黄色的卷发,一身华贵荣装,腰间挂着一把蔚蓝的短剑,翘着二郎腿,正在那儿午睡。

树影婆娑,阳光明媚,那些调皮的影子是不是就会攀上他的脸,加上本身英俊的容貌,和不俗的气质,将他年少英气衬的一览无余。穿红衣大袍的中年男子对身边的暗金色大袍男子说:“远处一里有宝光氤氲,必是神器出世,泽群,你带着玄雨冽去寻那神兵去,看他是否与那神兵有缘,至于菲棕那里我一个人其实也足够了,以前都是我没出马才让他跑掉,这次定要叫他死在这里。”眼中一道狠光射出,仿佛菲棕已经是个死人了。

“好吧,玄枫,你自己小心点。”应了一声之后,泽群就带着那个男孩朝驿站方向去了,玄枫望着相反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好似一头阴险的饿狼。

菲棕啊,我们又要见面了,不知这次你还能不能想以前一样从我手里面逃走,记得我跟着教皇大人给你父皇菲烷楠加冕之时,你与我还不过是个毛孩子,一晃就是二十多年,没想到教皇大人反而派我来追杀你,真是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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