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

最伤心的是往者已矣,来者又未必可追,所能做的,也只有夜夜在此相望罢了。


1.同样的梦做过多次,梦境不同而情味总相似。梦中总是凄凄惶惶地寻找钟书,好像只要找到他,就能一同回家。

2.我知道梦是富有想像力的。想念得太狠了,就做噩梦。

3.我们年轻不谙世故,但是最谙世故、最会做人的同样也遭非议。钟书和我就以此自解。

4.在低等动物,新生命的长成就是母体的消灭。我没有消灭,只是打了一个七折,什么都减退了。

5.钟书在巴黎的这一年,自己下功夫扎扎实实地读书。他每日读中文、英文,隔日读法文、德文,后来又加上意大利文。

                      人间世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长而陈杂的梦,梦里有钟书有阿媛,最终梦醒了你们也于梦中消散,空余我一人。

    在这个三口之家里,每一个人都有多重身份:钟书是爸爸、丈夫、父亲也是儿子;阿媛是女儿也是妈妈、姐姐、妹妹;我是妻子、母亲也是女儿。这个家没有所谓的大人,也没有表面上的小孩。年龄只是一串数字,我们仍旧嬉戏、玩闹、闯祸、告状……这是一个有人气的家。阿媛是钟书与我的宝贝;钟书是我和阿媛眼中的大孩子。虽是在人间平凡度日,也如天堂般肆意逍遥。

                    离别情

    钟书走了,按上级命令要到外工作,拒绝的话已然说出,既定事实难改。路途遥远,饮食不便。钟书离去,同去的还有我满腹的担忧。阿媛也到外地工作,家中只剩下我一人。年纪渐老,记忆衰退,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我费尽心力地等待。

  我看到钟书了,他躺在小船上,骨头硌得我生疼,多想带着他回家……我梦到阿媛了!她躺在病床上,眼睛直直望着我,但我却做不出任何回应。最终阿媛走了,钟书也走了,我一个人留了下来。

                    生死渡

    钟书知道阿媛不在了,是啊,不在了!我终是没能留下她,看着她一点点离我远去。三个人的家,却少了一个人。钟书一天不如一天,而我笨拙的不知如何是好。面对死亡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渡不过生死的隔膜,越不过奈何桥畔……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凉秋。我入梦又惊醒,在这场梦中失去了至亲。所有的悲伤只能化为文字,流淌于纸上。这世间,我为你踏遍风尘,为你游遍山河,他日相见再唤一声钟书书阿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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