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帆齐微课 ||
五一节还没到,家人群里就开始相约,孩子们要来一场美食的盛宴。于是,我们家又热闹起来。五月的第二天,我们这些在外面的女儿都带着孩子们回到了乡下的娘家。
哥哥嫂子都是热情的人,哥哥为我们向村里的金塔订购了几十斤玉米,玉米已经送来。
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嫂子为我们煮了一大锅米粉和一锅瘦肉粥,正往桌上摆着拌米粉的菜和料,招呼我们吃早餐。嫂子常常做好吃的,有时是因为孩子们回家,有时是她的歌友来聚会,还有时就是为我们这些姑姑妹妹们的归来。
大哥说:“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家里总会有一桌菜给吃……”二哥也不用多说,我们直接就是把哥哥当成最亲的人,父亲已经走了快二十年,长兄如父。
我的两个姑姑早已退休,她们加上她们的女儿女婿和外孙外孙女,我们三姐妹也加上孩子们,还有哥哥的孩子们,让家又热闹起来了。其实我们家常常这样,有许多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地来玩。
回到家门,每次都会看到门前的花圃里鲜花盛开,红的玫瑰,黄的月季,五颜六色的凤仙花,还有轻柔淡黄的桂花。花香在风里吹送,家门前是碧绿的田野。
01 帮母亲挑秧苗
我每次回家都要先找到母亲见上一面,可是我找遍了所有房子都没找到她,我直接就往家对面的田地走去。在一棵柠檬树的后面,我找到了正在拔秧苗的母亲。
虽然母亲年纪大了,但是身体还算硬朗,自然是不肯闲着的。她拔的秧苗是妈朝的,妈朝,是壮话的说法,她其实就是我小学同学阿朝的妈妈。她家的田都种完了,还余下这一畦秧苗,还有些杂草。
我说:“这些秧苗里有好多草,不能种到田里。都说了不要你种田地了,你怎么还有田种?”
“你大哥有一块田已经耙好了,但是没有秧苗。我想把它给种了,你帮我分分,挑出秧苗来。”她说着,其实我已经动手在挑出秧苗里的草。
瘦瘦的母亲一边挑着秧苗一边说:“这个女儿眼睛好哦,竟然看得见我在这里。”
我说:“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因为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座山上干活。”
在地里能听见家里热闹的笑语声,我听出来是二哥的声音,说:“二哥二嫂上街回来了!”
母亲说:“呀!前几天村里人对我说,说咱们家五一节肯定又热闹起来了,说我们家肯定会有热闹的聚会,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习惯了吧!因为我每个假期都会回来玩。见多了就懂了。”我看了看她没有戴帽子,太阳出来了,我站起来走过去捡起她的斗笠抛到她面前,又说,“戴上吧,晒多了怕你不舒服!”
她乖乖的,拿起斗笠戴在头上,像个听话的孩子。
我很快就把秧苗和草都分开,母亲说:“你分得真快!”
我们一起把秧苗装进篮子里,篮子也装不完。我用草把秧苗盖好,以免被太阳晒蔫。做完地里活,我的手都沾满了泥土,就回家洗手了。母亲跟在后面,几分钟就到家了。
02 和姐妹烧烤
几个妹妹已经把要烤的五花肉、牛肉等食材串成串,几个妹妹正在烤炉里生火,侄子正在用两个废旧的汽车轮毂做他的“炼丹炉”,要烤两只整鸡。
炭火很快就烧起来,妹妹们围坐在一起,烤五花肉,烤牛肉,烤鸡翅鸡脚,烧热狗肠,烤金针菇,烤豆腐皮,烤玉米……
每次烤出一串,就分出去,拿到左右两边的屋去,谁想吃就谁吃。
孩子们散落在屋里屋外,大一点儿的在这一刻可以玩游戏,小一点儿的就在屋头玩石头玩沙。这一天就是用来玩的,哥哥说看着孩子们玩就是人生的一大乐趣。
我买回来的五花肉得到了极好的评价,肥瘦相间的五层五花肉,烤出来香香的。每次烤出一大把,然后用生菜一包,咬到嘴里满口生香,肥而不腻,真是极品美味。
表妹买的牛肉也很漂亮,在烤炉上滋滋地冒着热气,洒上孜然粉,涂上料汁,再烤,看着颜色就勾引了馋虫。喜甜的,最后涂一点点蜂蜜,再稍微烤一小会儿,就可以拿去“卖”了。
你一串,我一串,他一串,很快就分出去,然后再烤。
可以烧烤的种类很多,每一次都会有些新鲜的玩法。在生蚝上市的旺季,我们有一次就烤了九件生蚝。除了韭菜,我们还烤过冬天的菜花、生菜,茄子。
烤茄子特别好玩,把茄子整个往炉子上一搁,也不用理它太多。久不久把茄子翻一下,不知不觉茄子就变色了,变软了,用竹签挑开一道口子,往茄子肉里加入蒜蓉和酱油蚝油等配制的调料,再继续烤,烤到它滋滋地冒出热腾腾的香气,就可以把茄肉盛到碗里吃了。
我们烤玉米是带皮的,还要在玉米皮上裹一层锡纸,锁住玉米的水分和香气。凭着感觉,把玉米烤熟了,剥开那层层包裹,玉米的香气扑鼻而来。咬一口,又香又甜又嫩,什么配料都不用加味着就已经很美。我们乡下人家,刚从地里摘的玉米是最新鲜的。
03 说说我的哥哥嫂嫂们
在乡下,我们可以玩的节目很多。除了烧烤,要是想想唱歌就唱吧,哥哥嫂子都是歌友会的主角,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村里爱唱歌的人都喜欢往我们家聚。
大哥年轻的时候,就是舞会上的主角。我至今仍然清晰地记得他在家里跳迪斯科的场景,他爱唱歌,爱跳舞,在村里的春节晚会上还参加过小品的编辑和表演。
我有一次和大哥在酒店里吃饭,他唱歌的水平远远地超过了我,让我欣赏和陶醉。大哥在我上初二的时候结的婚,如今已是儿孙满堂,精神面貌还像个小伙子。
有一回大哥在进城的路上捡回一头猪,在他前面拉猪的车上掉下来一头猪,哥哥把猪赶到车上拉回来报警,在警察的帮助下找到了失主。
因为这件事,哥哥上了警察写的新闻稿,我看到哥哥站在派出所和警察站在一起,他脸上有微微的笑容。我真的很开心,我的哥哥心地善良,还有一副热心肠。
大嫂也爱唱歌,爱跳舞,还喜欢做美食。她做什么都很细致,对美食的要求可不仅仅是味道,她还追求求品相。回到家,我们只能做一些洗洗青菜的下手,作品的最后必须由大嫂来决策,我们只需要坐着跟她聊天就好。
二哥二嫂也是我最亲的亲人。二哥比我大七岁,却像对待女儿一样疼爱我们,叫我们休息了就回家,他会用心地给我们宰鹅或者杀鸡杀鸭,做上满满一桌菜。用他的话说我们三姐妹是几个娃,他前几天还说:“等那几个娃回来,我们就把鸭子给汤了!”
二哥二嫂为人比较低调,也很朴实,而且勤劳。他们平时在城里工作,只有休息了才回到家中,家里的地种得少,一般都是种些不需要太多管理的玉米花生之类的庄稼。
二哥在屋后种了棵水果木瓜,告诉我想吃就自己去摘。
二哥的屋头是母亲种的芭蕉,开始是几棵,是她从外婆家拿来的苗种下的。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屋头的芭蕉地已经长成了林,在离家不到一百米远的地方还有一片香蕉林,所以我们家是从来不用买蕉的。
二哥上学时的学习成绩都很好,但是万人过独木桥的年代他最终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他在家里工作生活的时间里,学会了许多本领。他也像大哥一样,地里的活没有不会的,房子从建筑到装修全是自己动手。
如今,大哥二哥都用自己的双手创造了舒适的生活环境,房子按自己的设计和理想来装修,住得顺心舒服。
二哥继承了父亲的书,也继承了父亲的优点,他像父亲一样常常邻里乡亲互相帮助。在父亲的基础上,他看的书很多,他在乡下和城里打拼的这些年,又积累了更多的见识。
我们都喜欢和二哥聊天。每次回家,就像父亲未走以前回家必和父亲聊天一样,我们都少不了和二哥来聊一场天讲一场故事。
如果没能和二哥聊个天都不像回过一趟家。我加上两位姑姑,和二哥二嫂坐在软软的皮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讲故事。聊天的内容,有天文、地理、风土,人情。和二哥聊天,我们会长知识,视野也会开阔了。
04 乡下人家的狗狗
一场大雨下得酣畅淋漓,花圃里的花却更鲜艳了,亮晶晶的雨水滋养着这片土地。
姐妹们的烧烤炉从院子搬进了室内,室内的两只狗狗欢欢地跳着,想爬上来跟人玩。乡下人家,养几条狗狗有许多乐趣,看见人拿出吃的或者拿出碗来摆桌上,狗就像娃娃似的汪汪叫,好像在说:“我也想吃好吃的,不要忘记我啊!”
你出门的时候,狗儿要是没拴绳上,它们就会像个孩子一样跳上车等着,就像贪玩的调皮孩子。
第一回回家看狗狗的时候,它会汪汪地跳过来,我害怕得直想躲。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狗狗的欢迎方式。
侄女们都喜欢养狗,其中有一条狗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直接跳上侄女的车,赶都赶不走,又找不到它的主人,侄女就把它带回了家。
侄女是爱狗之人,给它洗了澡,修剪了毛发,还给它打了预防针,就把它带回了乡下。刚来的时候,那只狗有点凶,会无缘有无故地吠人,担心它会咬人所以一直养在笼子里。
这次回家,我发现那只狗狗变了,它在院子里撒欢,娇娇地哼哼着,也会自己钻进它的笼子。它已经不乱吠了,夏天快要热起来,侄女帮它剪去了长长的毛,它长得更清爽可爱了。
大嫂往圆桌上菜,那只可爱的狗狗在笼子里喊了两三声就乖乖地趴着,嫂子说:“每次我安台准备吃饭它都这样喊,真像个孩子!”
看着刚来时还凶巴巴地乱吠如今却日渐乖巧的小狗,我想起了一位朋友说过的话:养狗也要看主人,狗是像人的,要是主人善良,狗也善良。善良人家的狗是不会乱吠的。
05 乡下吃不完的新鲜菜
我正沉浸在和狗狗玩的乐趣中,妹夫端来一大盘田螺鸭脚。田螺鸭脚煲,原来他一直在厨房忙的就是这个。
香味弥漫开来,每个人都连连赞叹,我看见我的儿用碗盛了一个金黄的鸭脚,还要了半碗汤。那个娃把四鸭脚连同汤汁都吃了个精光,又盛了一碗,足以可见其之美味。
带皮的鸭脚洗干净,炸过,再放入田螺和我不知道的香料一起煮。配料里有一种绿绿的叶子在这里满地都是,我却写不出它的名字。
乡下人家的吃法是丰富的,只要用心,可以从房前屋后、田间地头找到许多可以吃的食材。我们随便往外面走一圈,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有大把的菜。可采的菜就多了,除了地里种的,天然的荠菜、白花菜、艾草、虾钳草等等等都可以拿回来弄成好吃的。
有一次 ,姐姐从城里带了把南瓜苗回家。在城里,我们如果不能自己种,要花好几块钱才能买上一把南瓜苗,不过那瓜苗是姐姐在她家楼顶种的。我们带一把青菜回乡下,确实不太像话。
结果也不出所料,最终那把瓜苗变成了花圃的肥料,嫂子说:“在我们乡下,不用吃到那种长着毛毛的南瓜苗,你们人回来就行了,家里有的是吃不完的新鲜蔬菜,你们不需要往家里带菜。”
嫂子也加入我们的烧烤队伍,姑嫂共围一处,她吃得不多,但是做得不少,一边帮我们做这做那,一边说:“到端午节你们再回来,我再做生榨米粉……”
我巧手的嫂子,善良的嫂子,贤惠的嫂子,一个家的兴旺离不开的女人。两个嫂子都来了几十年,我从来没有见过嫂子红脸,妯娌和睦,兄弟团结,我们嫁出来的女儿回家就是享福。
06 乡下人家的晚餐
这一天大哥参加他高中的同学聚会,就在镇上的饭店吃饭。雨小的时候,大哥骑着电动车回来了,他跟我们三姐妹坐了一会儿,就去看他的“农家乐”。
在对面的山头上的果园里,有他的产业基地。为了杜绝带来不明细菌,养殖场里我们是不能随便去的,所以他的工作全都由他自己来完成。
他偶尔会在群里给我们发他用机器制作饲料的视频。哥哥的勤劳有目共睹,哥哥的善良我们谁都明白。
大哥在我们吃饭的时候可能去工作了,总之我们知道他刚从饭店回来,又骑着车出去了,家里的菜都是他准备的,叫我们尽情享用。
我们家就这样,吃饭是自由的,没有拘束的。所以,看到我们一桌人在吃饭,一群人在唱歌,如果不下雨,你要是想在人家吃饭的时候到院子里打球都可以。
在聊天都是最正常的场面。食物都摆在桌上,随时尽情享用,谁也不会饿着。这么自由的吃饭,会不会不懂餐桌礼仪?
别担心,长幼有序,团结礼让已经根植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孝顺的,有爱心的。嫂子会让孩子去请奶奶来吃饭,我常常听到母亲说哥哥嫂嫂对她的好。
吃完晚饭,我们走出家门,一道弯弯的彩虹挂在门前的天空上,像一道圆满的半圆形七彩桥。我们一群年轻的纷纷在院子里拍照,看谁能拍出最美的彩虹。这个傍晚挂在东南方边天空上的彩虹,引起了许多遐想。彩虹下的乡下人家,留下我们的一阵阵笑声,飞扬的是我们的一个个梦想。
齐帆齐第3期28天写作成长营(14)篇 4587字,累计40492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