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兴味索然的整理完了书桌,正准备静心的玩一会跳一跳(微信上的一个游戏)。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进来的是两位小学妹,态度谦和的问道:小姐姐,我们是隔壁宿舍的,刚才在登记簿上看到你们宿舍就两个人,请问我们可以搬进来吗?每个人给别人的第一印象总是那么的礼貌而不失热情,当初我们不也是如此的吗?
“又一个不和睦的宿舍”我在心里感叹。然后也同样礼貌的回道:不好意思,这个宿舍已住满了,我刚搬进来不久,只是还没来得及去登记。最后又和两位小妹妹聊了几句才把她们打发走。
搬进这个宿舍差不多一个月了,平淡而忙碌的生活里,我几乎很少想起过去一年多在217的一切(五个人的《甄嬛传》)。
还记得一次打车,和司机无意间聊到我的兼职,他问我是不是做销售的。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会认为我是做销售的。他的答案竟然是学生没有心计,容易让人相信,不像社会上的老油条,骗人手段一套一套的。我只想说:大叔,你太不了解如今的学生了。
虽说大学生涉世未深,但至少每个人都已经修炼了一副伪装的面具,有的高深莫测,有的稍微劣拙。
看《爱情公寓》吕子乔说女生的友谊只需要一句夸奖,我想大学女生的友谊只需加上QQ号。
二
我们相识在217,一个地理位置非常不错的宿舍,不需要爬太多楼层,也没有背着阳光,不仅离食堂近,就连校门口也近在咫尺。
开学第一晚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宿舍酒会”,零食,水果,啤酒一大推,都是下午扫荡超市的结果。为了制造氛围,张还准备了低音炮,以手机灯光代替宿舍灯。邓唱起了《死了都要爱》,她那尖锐的声音引起了对面外国友人的一阵骚动。
我是一个喜静的人,但也喜欢冒险的刺激,像这种疯狂的举动从来没有做过。可能是因为青春期的叛逆被压抑的太久,一旦爆发就不可收拾吧。一个人疯狂的喝酒,在一片嘈杂的歌声中寻找自己的乐土。
金则是提心吊胆的过了几个小时,因为我时不时看到她会出门望一望,然后又回来吃几片薯片。收场时她终于松了口气,嘴里念叨着:还好没有惊动宿管阿姨。
我们都笑她多此一举,时间又不晚,宿管阿姨是不会管的。关着门她也不知道我们在喝酒啊……
这个“酒会”对促进感情确实很有效,我们的相处已经非常自然了,似乎像家人。
三
张要搬离宿舍,我们都去帮她搬东西,虽然就搬到隔壁宿舍,但来来回回也跑了很多次。晚上她请我们吃东西,话语间的不舍,搞得像以后都见不到了一样,又似乎我们的感情深到像树根扎进泥土,只要拔出生命就会停止。
张和我们另外三人不是一个班的同学,搬回她们自己班级宿舍也是为了方便。她走后经常回来找我们聊天,逐渐减少,最后直接不来了。而我们也没有觉得不习惯。
一个学期很快结束,新学期又来临。宿舍来了新室友,名叫罗,她的到来才是《甄嬛传》的真正开端。
只是一个学期的时间,我却感觉自己度过了一个世纪。每天各种各样的戏上演,每个人都被折腾得身心疲惫。最后演技高超的人留了下来,演技劣拙的人只能离开。
四
罗是上一届因病休学的学生,由于病有好转回到了学校,之所以说是好转是因为她的病无法根治。这个病也是她留在宿舍的最大筹码。
她是一个可怜人,患有一种随时都会发病而自己却不自知的病。可能是患病的缘故,心理也变得扭曲。各种行为让人很难接受,听说她是被自己班的室友赶出来的……
我和邓都不喜欢罗的行为,金却和她走到了一起,于是宿舍四人分成了两队。邓对罗的不喜欢流露于表,她们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而我的不喜欢藏于内心,表面维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
我不想和罗一个宿舍,她的到来把整栋宿舍楼弄得鸡犬不宁,不仅她之前的宿舍,还有我们的宿舍。宿管阿姨和辅导员几乎每周都要花时间帮她解决同学关系问题。她的家庭也被她搅得天翻地覆。
一天,我和金正上着课,邓突然跑到教室把我们拉出了教师,哭着对我们说,无论如何我们要联手把罗赶出宿舍。我知道站队的时候到了,如果选择不当,关系就会尴尬。
我支持邓,可是却没有胆量,因为罗的威胁让我害怕,她想自杀,她会自杀,她在我面前割过手,这样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我怎么敢得罪。最终我选择了默不作声。这也意味着我和邓友谊的结束。金站在罗的那边。
邓搬走了,我看着她搬的宿舍,东西一点点变少,我始终没有帮忙,也没有说话。
宿舍又只剩下三个人,没有欢快的氛围,每天都像掩盖着一层灰蒙蒙的雾,让人无比压抑。
五
曾经有人告诉我,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都要用心经营。其实有时候很喜欢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自己,说得太多累,想得太多也累,做得太多更累。就如我对罗的态度,不远不近的距离才不会被伤害。
邓离开不久,金和罗的战争又开始了,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决裂的,只是突然有了很多感慨。
我正在睡午觉,被阳台上的敲门声吵醒。金在阳台上打电话被锁在了外面。而锁门的人就是罗,一种可笑而幼稚的行为。
本觉得没什么,可是下午上课回来我们竟一起被锁在了外面。有钥匙也开不了门,我苦笑着到其他同学的宿舍等着,等着辅导员来解决。刚开始有点气愤,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这种可笑的事情我经历得还少吗?
一直以来,我都不想得罪任何人,可是总会得罪一些人。
那晚我没有回宿舍,我决定搬离宿舍,有的人惹不起至少躲得起,如果再和一个有病的人住一起,怕是自己也会有病了。
金和我一起搬走了,宿舍只留下了一个人。后来我接到一个电话。罗打来的,她给我解释关门不是针对我。我知道,但我记心里了,本来就不喜欢的人,又是牵扯到我的事,我是不会原谅的。
她问我之后见面还是不是朋友,我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也是一个会演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