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览过二哥带回家的一本书:付雷家书,看到了一位父亲呕心沥血的教子篇。
好羡慕人家有这样一位爸爸,我的爸爸没多少文化,除了威严的家长作风和我在他面前几乎不敢说话外,没一句什么指导了。在我的成长路上,父母在这方面是欠缺的。唯一有点儿不是太多的交流的是我的四姨妈。可是姨妈不是妈,远在几千里之外,要是从小在她手里长大,那该是怎样的大好前程。
我家一直和四姨妈保持通信联系,由大哥或者大姐给写回信,记得姐姐曾经坐着个小板凳就着一个大櫈子写信,谁知道她写什么,还不愿叫我们看见。哥姐都不爱写信,都不懂体贴姨妈盼信的心情,姨妈少小离家,没有了姥姥姥爷,妈妈就是她最亲的人,有一次,姨妈给寄来了东西,好多天了,哥姐互相推托,谁也没写,没个怎么着的妈妈怎么能管得了她这两个主意很大又不听话的儿女,干生气干着急。姨妈急得盼信呀!也惦记收到没有啊!天天跑邮局去看。
后来,给姨妈回信的任务就由我来完成了,我有时也是应付糊弄,字迹潦草,一挥而就。也有认真的时候,有一次,那是高一了,我很认真地一口气写了八页信纸,姨妈来信说,她和姨夫看了一遍又一遍,姨夫连声说,写的好。
四姨聪明过人,上学时跳过级,是个很有文才的人,读她的信是一种享受,我在向她汇报家里的情况时,有时也谈谈自己的想法,四姨总是在回信时解答困惑,在我懵懂的少女时代,姨妈是我遥远的精神港湾,想起她有一种温暖踏实的感觉。姨妈也很喜欢我,怜惜我,成家后给我寄过几次钱,龙杰考上大学还寄了一千元。小时候姨妈经常给我家寄包裹来,新衣服旧衣服都有,我从十四五岁开始穿的衣服全是姨妈的。
在天津生活多年的三妹和我说过,每次收到家里的信,明知道你是糊弄我,可我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放了枕头下,时不时拿出来看看。我那胡扯的几句,三妹如获至宝,因为这信来自她的家乡,那里有她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家书抵万金啊!
有一年,龙杰还很小的时候,他爸爸去了一个比较远的地方打工,那时还不兴用手机,我给他写了几封信,嘱咐他少吸烟不喝酒之类的话。的确是糊弄,字迹潦草,不带什么个人感情色彩。回家来时,他竟把那几封信都捎回来了,放了一个地方珍藏着。
我在天津打工时,给儿子写过多次信,叫他I好好学习,听奶奶的话。每次在信封里放上二十元钱,多放怕万一丢了,而且也不需要,就是买个本子啥的。后来听孩子奶奶说,每次儿子看信都眼泪汪汪的,有时直接眼泪就流下来了,”见字如面”,应了那句,孩见了娘,没事哭一场。
可惜,那些信都不在了,那时那地那心情写的信,过后写不出来了,忘的一句也想不着了,会比我认认真真写的有些简文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