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小时候,过了元宵节,最盼着的便是寒食(清明)节的到来了。不必说春暖花开的姹紫嫣红,也不必说早早就到雨落山上搜寻“老鸹花”,去河边柳树上折柳枝子,准备“老鸹花吊屋笆,蝎子蚰蜒不到家”,单是荡秋千与碰蛋最令人神往了……
记得那时村里数老钟大爷家的秋千最大,用两根七八米高的槐树干埋在天井里,一根四五米长的槐木做横梁,横梁上套了两只粗钢筋圈成的圆环。拴了一根鸡蛋粗的棕绳,底下的踏板也是厚厚的槐木板,让木匠钻了两个窟窿,棕绳从俩窟窿里穿过去。这架秋千高大粗壮,两个壮小伙蹬上去都担得起,发起来后,俩人轮着使劲蹬,荡到高处时几乎与横梁齐平了,引地伙伴们齐声喝彩惊呼!
记得有一次我坐在踏板上,祥哥站在踏板上带着我荡秋千,叮嘱我抓紧绳子,别人推着送了一下,发起来,祥哥用力蹬着,两腿一屈一伸荡起来了,荡的约有六七米高了吧,把我恣得合不拢嘴,真有腾云驾雾的感觉。可惜的是荡了七八个来回后,祥哥怕我抓不住绳子掉下来摔着,不再用力蹬了,慢下来后把秋千让给早在一边等急眼了的伙伴……
再就是每到寒食节时,母亲们便提前从走街串巷的货郎那里,用破烂换来各种颜料小纸包。把煮好的鸡蛋、鹅蛋染成五颜六色的彩蛋,让我们拿了给街坊四邻送彩蛋。你送我四只鸡蛋,我还你俩鹅蛋,呵呵呵,礼轻情意重,透露着浓浓的亲情。
而我们最喜欢的游戏,莫过于拿着各自分到的彩蛋“碰蛋”了,有一年我拿着一个没染色的鸡蛋,碰遍全队无敌手,华哥的鹅蛋,钢哥的鸡蛋,红姐的鸡蛋,全的彩蛋,都被我的白鸡蛋碰破了,哈哈哈,当时真有些得意扬扬了。
最后在快吃午饭时,全手里攥着个东东找到我,说再碰一次看看谁的鸡蛋硬。碰就碰,谁怕谁呀!拿出来碰蛋时,我才发现全手里攥着的原来是块染色的鹅卵石,“以卵击石”结果可想而知,啪。我的硬鸡蛋破了……
这就是我们儿时的寒食(清明)节,虽然说是吃的东西少,没有什么大鱼大肉,但我还是更向往那时的节日,我那找不回来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