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听简书播客:熬一碗鸡汤赠予你自己,生活而已
文:江昭和
那一刻,我逃离人潮,避过烟花鞭炮声响,一个人走到一片清净的草地,远眺着被朦胧的雾温柔萦绕的山。
不知道此情此景,是否就是古诗词里经常出现的那一个字——「岚」,或者「山气日夕佳」,可惜没有「飞鸟相与还」。
有些时候,我希望自己是一只飞鸟,有没有脚都没有关系,能不能歌唱都没有关系,有没有五彩缤纷的羽毛都没有关系。
我只是想,暂时脱离地面,在空中盘旋一阵子,让自己仿佛获得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眺望的,还有山里飘渺且笃定的佛寺,冥冥中,我看到屋檐角落垂吊着的一支铃铛,它不知对我施了什么咒语,让我的心瞬间沉静下来。
有些事物,它虽然不声不响,甚至无形无相,却能够给予人的精神一种细细密密地抚慰力量,比如水的纹,木鱼的响,叶的飘,还有檀的香。
我是一个矛盾的人,我们都是矛盾的人,一边奢求着醉生梦死的七情六欲,往红尘深处尽其所能地扎根,有时候又仿佛醍醐灌顶,恍然梦醒,自我怀疑,坚持过的世界瞬间摇摇欲坠。
这是一个被矛盾的气体牢牢包裹的世界,我们不过是匆匆忙忙,庸庸碌碌的行人。
他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朝我理所当然地一笑,似乎说了一句,「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吧」,一句话说到一半,就生硬地走远了,消失在渐行渐远还生的碧草间。
他装得淡定从容地对我说,他有抑郁症,而且不是一天两天,我仿佛受雷电一击,这是生平第一次,感觉「抑郁症」这个词语,离我如此近,它仿佛化作一只怒目圆睁,但是躲在我身后伺机而动的怪兽,从它硕大的鼻孔里喷出来的气息,一浪一浪地威胁着我。
我问他是轻度的还是重度的,他说轻度,我就心里感到些许的释然,也只能是些许的释然罢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我们凭一己之力无法掌控的,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能咬紧牙关默默苦撑,那些煎熬,那些心酸,不过只是冷暖自知。
我在想,他能够以这种状态表达出来,并且,还做着好好工作的打算,我想那还不至于糟糕到一塌糊涂的地步,至少我听说过,有人不能自已地自我虐待,而且对这种状态讳莫如深,别人发觉的时候,早已病入膏肓。
总有一些人,比别人更加不容易快乐,听说那是大脑当中某种主导兴奋情绪的物质分泌不足,原来快乐,也并非全然只是一种主观情绪。
那些能够始终保持微笑,兴致昂扬,每一天都当做新的一天去经历,每一天都元气满满,百折不挠的人,内心或许也有他们自己不为人知的辛苦凄凉吧,只是他们不愿意在人前展现,这是一种善解人意的体贴,但是,却也未尝不是对待自己过分苛刻的疲累。
我们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软弱,也许在一个烈日炎炎的天气,自行车爆胎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们可能晕倒在地,再也不愿拍拍裤腿的灰尘,一鼓作气地前行。
也许一次配偶不小心摔破了一只碗,你就开始搜刮他这些年所有的缺点,然后四舍五入,合并同类项,一股脑地将不满和埋怨的灰色情绪悉数倾倒,一段婚姻或者恋情可能就此岌岌可危。
也许一次投简历失败了,你就全盘否定了自己,心里默默地任由自卑情绪无限累积,直到灭顶,脑海中不断循环播放的声音是:肯定是我资质太差了,所以才会被人瞧不起,既然这一家对我不理不睬,冷漠置之,那么下一家一定同样如此。
《爱乐之城》里的米娅,是一个对生活,对自己的梦想有无限憧憬,也甘于付出的女孩子,可是一次次的试镜失败让她心灰意冷,加之恋情受挫,她几近绝望,独自离开洛杉矶,回到父母的家,好不容易获得一次二轮面试的机会,她几乎就要放弃。
如果没有昔日恋人的好心推促,可能她的人生会是另外一副样子,她不会如愿以偿地成为受人瞩目的明星,不会嫁给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和他一起组建一个幸福安宁的家庭,而是浑浑噩噩地沉陷在落寞伤感的情绪里不可自拔,找一份四平八稳,得过且过的普通工作,嫁给一个和她一样被生活刁难,就此一蹶不振的庸碌男人,然后花余生大半段的时间用来遗憾伤悲,抱怨天妒英才,壮志难酬。
米娅是幸运的,因为有一个人能够拉扯着她,教会她去从容面对,去学着相信,学着乐观,学着坚强,但是大多数的我们,注定没有好心的电影编剧来雪中送炭,我们只有死撑,或者放弃,决定权始终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有些人,可能就被自己的软弱吞噬,蚕食得一干二净,再也回天乏术。
我们也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强,一些人生中的起起落落,磕磕绊绊,大可付之一笑罢了。
……
作者:江昭和,简书签约作者,影视天堂编辑,华枝春满,月白风清。
主播:Dipper萧甜,不想上学的书痴,不用上班的工作狂,曾梦想用文字和音乐改变世界,最终因为创作改变了自己,是有故事的人,也是讲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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