欹湖
王维
吹箫凌极浦,日暮送夫君。湖上一回首,青山卷白云。
裴迪写欹湖,上来就把大湖铺展在读者面前,“空阔湖水广,青荧天色同”(裴迪《欹湖》),湖之烟波浩渺,清波碧色,刹那得见。
王维却是先写声写情。声是清亮的箫声,雅润悠远,蔓延飘荡,一直越过极远的水边。声中自有情。情是依依不舍的离情。薄暮日色晚,在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水面,好朋友送了又送,离情缱绻,那一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却总也舍不得吐出口。眼前人,别不得,且回首放眼一望,只见碧湖青山,白云弥漫。湖之空阔清静,情之怅惘不舍,一时俱现。情在景中,情景交融,景清秀,情深厚。
王维在欹湖有些忧伤,裴迪的情致却好,“舣舟一长啸,四面来清风”(裴迪《欹湖》),当风长啸,啸应长风,清气满肺腑,真正痛快。
风景长如旧,而缘法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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