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文学/问我归何处
昨天晚饭后,我又去了一次殡仪馆,那个生命最后一站的地方,每次去都有无数的哀默和感慨。谁都不愿意去的地方,可是谁都不得不去。生活就是这样的,有好多的无奈,有多少是我不愿意的,但却是时常在做。平日里,我们有很多的时候,无法左右所做的事情,然而,又有谁能左右生命的期限呢?
最近相继有三位同事的亲人突然故去,有的是生病已久,只知道时日不多,但哪里知道生命还有几天?有的突然发病,甚至是都没有来得及想哪天是他的寿终正寝,不也是说走就走了吗?谁能知道生命有几天。
有些事情是很悲哀的,不知道它的出口在哪里;有些事是很无奈的,不知道正确答案在何方。因此呢,这些烦的事情,就在心中滚来滚去,像大屏幕的广告字幕一样,就是那几个字,任凭成天地滚动,却怎么也无法滚出那个方正的荧屏,就框在那里,一层一层覆盖着,从底到上都是折磨。
假如生命只有四天,知道这个期限有什么意义呢,都是无端的恐惧。相信吗?这四天就像刑期一样,让人苦苦煎熬着......每晚的夜变长了,眼睁睁地看着窗外,明明后楼的灯光总是长明的,往日里盼着它早点关灯,可如今却害怕它灭掉,似乎它暗下来,生命就会不在的。每个白天变短了,很怕夕阳西下,仿佛今天的夕阳落下,明天就看不到日出一样的绝望......
假如生命只有四天,我是要相信这个“假如”吗?同样是恐惧,怕这是真的。一旦是真的,这又是一种折磨。眼看着生命在计时,在数秒,又有谁的灵魂会无动于衷呢?看到晨阳升起,只有四次了,看到夕阳落下,只有四次了,好多的常事都变成了统一的一组编码,不知是该笑着等来,还是用眼泪哭去。我的心乱死了,乱得我都不想理出个头绪来。理出来又有何用,短暂的时间被切成碎末,不可能再有组合的机会了。
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那是对光明的强烈期盼,如果有三天的光明照亮她的生命,那么她将光亮一生。海伦期待的“假如”光明没有来,我当然希望自己听到的这个坏消息也永远不会来。
这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了,有时急,有时缓的,敲得人心快要碎了。记得入伏那天下雨了,人们常说:“头伏有雨,伏伏有雨。”可是田里都干了好多时日了,也不见有这样的雨下来,现在水稻出穗了,不需要雨了,这又下个不停。这雨来得不是时候,就跟那个坏消息一样,没有人希望它来。
算算日子,七夕快到了,是已故爸爸的生日,一切的苦都在这几天里集合了,是要把人压倒吧。我倒是情愿让我休眠四日,在不知中等。也许就没有了痛,也是,我不知痛,难道痛就不在了吗?它在的。
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的雨就这样下了一天了,不知怎的,我刚刚抱怨了几句这雨不合时宜,它就像生气了一样发起怒来,变得哗哗的啦。
要说这雨,仿佛是我的倾诉,是悲苦的、无奈的、委屈的、无助的倾诉......可是,就是怎样的下个不停,我心里的苦痛也是无法荡涤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