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来源:明武宗毅皇帝实录卷之八十六,在此之上标注断句。
正德七年夏四月
○乙亥 朔。享太庙。
○升山东·左·布政使 姜洪 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提督鴈门等关,兼巡抚山西等处。
○升云南·布政司·右·布政使 丁养浩 为左·布政使。
○丙子 监察·御史 舒晟 言:“往者,刘瑾 毒流海宇,无罪而死者甚众。如府丞 周玺、御史 蒋钦、徐祯 以棰楚,侍郎 刘宪 以淹禁,给事中 许天锡、周钥、郗夔、郎中 冯颙 以自缢,主事 何釴、推官 周臣 以暑暍,皆不得其死,乞量加恩典,以慰泉壤。”命所司知之。
○太监 谷大用 奏:“副总兵 许泰、刘晖、冯祯、时源,参将 金辅、神周,游击将军 郤永 等,屡有斩获功。都御史 陆完 闲于戎务,侍郎 杨潭 督饷不乏,请亟施大赉。”又言军中劳苦,及赈恤数事。得旨:“大用 统率军旅,多效勤劳,兵部即会官议以闻。”既而会议,以四方盗贼蠭起,自出师以来,所向克捷,诸将亲冒矢石,其功居多,而督军督饷者亦与有力,升赏宜厚。但始者奏定格例谓,歼灭山东、河南大夥贼尽绝者,乃如宁夏例,论功拜封。今贼首未擒,难以卒议,且 泰、祯、永、源、周 及 完,近已加升,宜通俟功成之日,奏请定夺。若军士首功勘籍已至者,请即如例升赏。其未至者,令纪功官以次勘报。议上,大用 特赐敕奖励。时 大用 自临清召还,惭于无功,其为此奏,实欲自要爵赏。廷议不可,乃已,然不敢逆其意,故劳慰如此。
○丁丑 以霸州平口讨贼功,升赏官舍旗军 周瑁 等二百三人有差。
○夜,北方流星,赤色光盏,起自紫微东蕃北行,至近浊。
○戊寅 升云南·按察司·按察使 周津 为本布政司·右·布政使。
○贼 杨虎 等自河南入山西泽潞、辽诸州、陵川、壸关、高平、沁水、阳城、翼城、曲沃、襄陵、洪洞、赵城、灵石、介休、平遥、祁、太谷诸县,皆残破杀,掠以千万计。司府卫州县官,坐逮问者四十二人。狱上,参政 尚衡、副使 白翱 降一级。参政 王绍、佥事 张贤 夺俸五月。参政 陈逵、佥事 杜珫 等赎杖还职。知县 石约 等,减死黜为民。
○男子 张用 等五百余人自宫求进。命锦衣卫及五城兵马司逐之,有潜居京师者,治以重罪。
○己卯 转浙江·布政司·右·布政使 马金 为左·布政使。
○庚辰 改致仕·吏部·尚书 刘机 为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机 营求复起,乃用之南京。
○以半壁店、孔家庄、石盘村、建桥、宋门店破贼功,升赏官舍旗军许雍等二千二百四十九人有差。都指挥·同知 神周 加赏银二十两、彩币二表里。
○赠宣府奇兵营·指挥使 李良 为都指挥·同知,赐祭,其子袭升都指挥佥事,以讨贼邳州没于战阵,故也。
○以天津新庄村捕贼功,升赏官舍旗军民快 黎承宗 等七十三人有差。
○辛巳 命巡抚宁夏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张勋 致仕,为言官所劾也。
○升濮州·知州 王栋 为山东·按察司·佥事,整饬兖州兵备。
○建州右卫·女直·都指挥 牙秃哈 等各来朝贡马,赐宴并赏金织衣叚等物有差。
○壬午 南京十三道御史 周期雍 等以京师地震,言:“逆瑾既诛,海内称庆,而致仕大学士 焦芳、刘宇 以附瑾流毒,未正其罪。致仕尚书 刘大夏、韩文、林瀚、杨守随,故左都御史 张敷华 皆罹瑾摈逐,未蒙昭雪。乞将 芳 等削夺窜殛,大夏 等优以恩礼,赐之赠谥,以昭国法,以快人心。”下其章于所司。
○升浙江·按察使 蒋昇 为本布政司·右·布政使。
○是日,例赐群臣食不落荚,以兵荒免。
○癸未 升狭西·按察使 冯清 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宁夏等处。
○甲申 升浙江·右·参政 范镛 为浙江·按察使,湖广·右·参政 陈凤梧 为云南·按察使。
○提督·军务·都御史 彭泽 等至河南言:“西平之战,副将 时源 等兵力己疲,固难追袭。其致败也,罪由参将 姚信 及都指挥 周镛、吕玺、张王□赞,而 信 亦有微功。”下兵部议:“边兵未到之先,河南镇巡官握兵省城,坐视流贼攻劫。裕光二州及虞城等八县,不能剿杀。及边兵到,邓璋 方率众出城,幸而西平克捷,遂尔骄怠宴饮汝宁,以故贼势复炽,攻破郑洧、商水、西华等十五州县,遂围河南府三日,官军始追及之,又失一副将,隳损国威,俱宜逮问。泽 及 仇钺 ,顾为之讳诿罪 信 等,亦难辞责。至于分巡佥事 何正 纵脱贼,属佥事 王玹、都指挥 丁英 置酒邀宴,其罪尤重。”得旨:“镛、玺、王□赞 俱停俸,玹、英 逮问,正 亦停俸,俟勘实以闻。璋、源 等已有前旨,泽、越 初至地方,已之。”
○以水灾免淮安府税粮十六万石、草四十万束。
○昏刻,土星犯亢宿南第二星。
○丙戌 吏部·左·侍郎 刘春 以四川盗未平,言五事:“一 今领军出哨委都指挥、指挥、千百户多畏缩,托疾不行,乃以吏典义官充之,则平日爵禄此辈者,将何为哉?自今领军官托疾者,请革其职,子孙袭替亦递降。一 迩者,东达江津之功,总制等官俱升赏,而领军者都指挥方面知府而下,皆不及,乞量为升赏,以励人心。一 近调川湖各宣慰宣抚司土兵,效劳居多,乞量授职,御阵亡者亦加优恤。一 何定何士昂 以吏役在东达江津,俱有奇功,而赏格未及,宜如军职例升赏。一 茂州卫·带俸·指挥 马聪 旧充参将,曾经战阵,坐累不用,乞查访果有才能如 聪 者,不拘年老退闲,俱得起用。”兵部议:“凡军职承委领兵而托疾者,勘问革职,子孙袭替调边卫。土兵有功给赏,阵亡优恤,宜加厚。其头目有奇功,应升级者,总制官奏处。所举 马聪 查访起用,何定 量授署千户,注重庆右所,食粮一石,仍领军。”从之。
○升湖广·按察司·副使 侯启忠 为浙江·布政司·左·参政,兵部·郎中 曹昆 为湖广·布政司·右·参政。
○给郑府·故·革爵郡王 见氵□葱 子 祐木□喜 养瞻米岁五十石。
○丁亥 先是,督饷·侍郎 杨潭 奏:留淮安寄库湖广折粮,暨两淮运司银,共五万两,备南直隶军饷。至是,巡视侍郎 丛兰 奏急缺粮草,乃令 潭 分给其半。
○给事中 张润 等言:“江西、川狭、河南、山东、直隶用兵日久,公私困竭,而盗贼横行未已,各总制提督副参抚镇等官,宜议罚。”兵部覆议:“陈金 之在江西,虽事多迟延,而计出持重。马脑洞、华林山 斩捕功亦数千。洪钟 之在四川,鄢蓝 贼首己诛,廖麻子、麻六儿 余党渐灭。惟江津之贼,尚尔奔突。陆完 捷报屡闻,彭泽 莅事未久,蓝章、张缙、张凤、高崇熙、邓璋 及将官如 杨宏、阎纲、时源、神周、金辅 等功过相半,请加策励,以责其后功。且自用兵以来,奋身死难者多,司府州县文臣,下至义官、吏典,冲锋杀贼者,又皆边兵、土兵、狼兵及义勇。而都司、卫所官军,不闻有效死力者,甚则如 庞凤、廉瑛 之移病,王泰、赵钺 之懦怯,鲁宣 之延贼,于英、万广、邓桂 之失守,及指挥 李宇 等临阵先却,俱宜重治。”诏:“如议,凤 等下巡按御史逮问,奏越革还原卫。”
○命怀安卫·纳级·都指挥·佥事 陶杰 守备葛峪等堡地方。
○戊子 总制都御史 张泰 奏:虏牧罗罗墎,谋入寇。督副总兵 苏泰、都指挥 徐谦 等夜袭之,斩首八十一级。赐敕奖励,奏捷人升赏如例,有功及阵亡官军,巡按御史勘实以闻。
○初,太监 张永 传旨:“北直隶、山东饥,前发公帑赈济,恐不给。通州仓加耗附余,并天津、德州、临清所寄粮,再支二十万石。户部其量地之远近、灾之重轻,预定其数,俾侍郎 王琼 会各巡抚官赈之。”于是,户部议:“定顺天二万石、永平一万石,俱支于通州仓。保定、河间,各一万五千石,天津五千石,长芦运司二千石,俱支于天津仓。广平、顺德各一万石,真定、大名各一万三千五百石,青州、登州、莱州各一万三千石,济南、兖州、东昌各一万五千石,山东、运司二千石,俱支于德州临清仓。”从之,且敕 琼 随宜区画,务俾穷困即沾实惠。
○升刑部·署郎中事员外郎 沉恩 为狭西·按察司·副使,广西·按察司·佥事 张芝 为湖广·副使。
○己丑 升安陆卫·指挥使 王伟 为署都指挥·佥事,于湖广都司佥书管事。
○初,贼破鄢陵县。知县 孙赞 馈贼得其金带,主簿 王昱 缒城而逃,死伤者三千余人。致仕尚书 刘璟 家为贼所劫,亡马诰命。璟以闻,赞、昱 下巡按御史逮问,璟 令有司优恤,仍以诰命给之。
○命遵化卫·都指挥·佥事 马善 守备汝宁、信阳等处地方。
○庚寅 升南京·礼部·署郎中 刘台 为广西·按察司·副使。
○添注福建带奉·都指挥·佥事 许清 于江西都司,领军杀贼。先是,江西参将 赵釴 怯懦,革任。兵部以江西原无参将,请用 清。从之。
○命羽林前卫·指挥使 刘镇 守备西阳河堡地方。
○辛卯 太监 张永 传旨:“都指挥 杨义、姜义、熊伟、赵曰□永 领所部官军三千九百余人,往霸州等处,听调剿贼。人赏银一两,即日启行,仍发太仓银万两,以给军饷。”
○云南镇巡黔国公 沐昆 等奏:“安南长官司 那代 等叛,调兵会剿,破其寨擒 那代 并其党七十余人,斩首三十七级。”赐敕奖励,奏捷人升赏如例,有功及阵亡者,巡按御史查勘以闻。
○壬辰 发太仓银万九千七百两于光禄寺,以偿借用民间牲口价,其旧欠牲口准徵折银以还太仓。从礼部覆光禄寺奏也。
○录贵州讨阿杂功。镇守·太监 孙叙 加禄米岁十二石;巡抚都御史 魏英 赏银二十两、纻丝四表里,巡按御史 徐文华 半之;布政使 翁健之,参政 朱玑、陈一经,副使 王经、陈恪,佥事 陆健,赏有差;官军升赏者,凡千一百四十三人。
○纪功给事中 吴玉荣 奏:“所调湖广汉土官军及招募僧兵,纵肆荼毒,所过骚然,甚于流贼。总兵官 方寿祥、都御史 李士实 纪律不严,宜切责之。河南民兵,号曰棒手,百十成群,聚劫行旅,而都御史 邓璋 全无统纪,又任用大同指挥 汪渊 使领军壮罢闲,司务 黄彬 使领民快浪费官银,杀害胁从,俱宜治罪。”下兵部议覆,得旨:“寿、祥士 实降敕切责,土兵令严加约束,不许生事害人,重困地方。璋 已停俸,渊、彬 下巡按御史逮问。”
○以水灾免浙江、湖州府京库丝绵、绢匹,南京卫仓折银,徐州仓米有差。
○癸巳 升户部·署员外郎 冯相、易州·同知 王纳诲 为河南·按察司·佥事。
○升弗提卫指挥使 伯赤 为都指挥·佥事。
○乙未 录湖广沔阳、景陵、汉川等处捕贼功,升赏官舍旗军义官民快三百十五人有差。总制·尚书 洪钟 赏银十两彩币、二表里,布政使 陈镐、副使 蒋昇、都指挥 张埙、潘勋 银币半之;参议 方璘、佥事 张继、孙火□冈 币之半。
○丙申 太监 张永 传旨:“张俊、许泰、郤永 追贼至近京,其遣人劳之,各赏银十两,从征军士各一两。”
○丁酉 参将 王杲 与贼遇于蒙村,战死。诏:“有司具棺歛,赐祭二坛,赠都督同知,其子袭升指挥使。”
○大学士 李东阳 等上曰:“伏见去冬以来,京师地震有声,霸州及山狭、福建、云南等处相继地震,奏报不绝。窃闻天人相应,理有必然,上下交修,道须两尽。孤卿之任,非诸司比,故周官爕理不备其人,汉廷策免亦有故事。臣等或亲成顾命,或特被简存,职在论思,忧惶无地。且如讲筵,圣学所关也,臣等不能尽启沃之功。早朝,政令所出也,臣等不能预陪从之列。宗庙、社稷,神灵之所在,至尊严也,臣等不能执奔走之事。而岁时奠献,但遣公侯。宫殿门禁,天子之所,居至深密也,臣等不知动止之详,而晨昏出入,未闻警跸。凡如此类,不敢尽言。即今帑藏空虚,军民穷困,流移不己。寇盗肆行,江西、四川累岁用兵。山东、河南、南北直隶,所至残破,戕害将领,荼毒生灵,侵扰京畿,略无畏忌。盖自创业靖难以来,未尝有此。臣等适当其责,罪无所逃,仰渎威严,伏俟罢黜。尤望渊衷朗悟,如日中天温。习旧闻日亲经史,视朝向献一复旧。亲信必恭谨之人,委任必忠良之士。严内外出入之防,正堂陛崇卑之分,动息有恒,饮膳有节,颐养圣躬,茂隆国本,以上回天意,下结民心。则列圣开创之难,先皇付托之重,可以永保于无强,惟在圣心一转移之间耳。”入,不报。
○戊戌 升宁波府·知府 张津 为山东·布政司·左·参政。
○提督漕运·镇远侯 顾仕隆 以群盗焚劫运船,乞罢,不允。
○己亥 日生晕,至午而散。其夜,流星尾迹光如盏起,自螣蛇西行至文昌,炸散。
○庚子 赐南京·兵部·尚书 柴昇、父 文璋,祭葬如例。
○辛丑 先是,锦衣卫·千户 朱瀛 坐事调广西,以刘瑾党复有旨逮捕。广西都指挥佥事 苏英 素善瀛嘱,解官中途,假坠水脱免。事发,仍严捕 瀛、英,坐降二级。
○癸卯 命保国公 朱晖 子 麟 仍世袭侯爵。初,晖 父抚宁侯 永,成化中累以战功进爵保国公。及卒,晖奏袭父爵。言者谓:“赏浮于功,宜夺。”孝宗重违先朝之命,准晖袭,且令以后仍袭候。至是晖卒,麟复奏请。屡下廷议,皆言:“孝宗已有明旨,仍袭侯。”
○录赣州大帽山功,升赏官军义民机兵八百八十二人有差。总制·都御史 陈金、巡抚都御史 董杰、镇守太监 黎安、王嵩 各赏银二十两、彩币二表里。参议 俞谏、佥事 李王□赞 银币各半之,巡按御史 王士昭、都指挥 赵钺 又各半之。时 杰 已卒,命给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