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号
午晴
室友拿着狰狞爆裂的篮球笑我说:“大学以来见你两次玩球,第一次是开学寝室人一起凑钱买球的时候,这次是球快爆掉的时候。” 希翼了上千日的大学生活,置身时,却同每日起床时穿牛仔裤般,不知不觉,利索与麻木。
天空放晴,突然来了兴致与室友一起打球。站在球场上,我尝试着站在球场三分线外180°投篮。这是个有挑战性的位置。站我这儿,你可以看到篮框、篮板侧面与自己,三点一线。顾及篮板阻挡的缘故,我使劲抛球出去,预测到球和篮框要来个一尺半的偏差时,我的身子朝篮框偏了偏,像球是遥控的......
人儿三三两两的加入到球场,接球,奔跑。太阳在楼顶来回打磨,因此金光闪闪。大家匆匆迈开了步子,落下了巨大的黑色剪刀在脚下,肆意地在球场地面上裁剪着阳光。人群会齐齐奔这儿到那儿。使人联想到荧屏上被几头非洲狮子追赶着的牛山牛海的牦牛。避免被猎杀的最好方法应该是主动向狮子跑去。如此,狮子就有了天敌。但你要原谅牦牛,因为它们不运用脑子的逃跑行为是亿万年来已成定律的生物性行为。在人群中奔跑,我开始无法原谅自己。
再次,我重新站回到三分线外180°于篮框下,中和球可能撞板和与篮框偏差的因素,再投,球擦框而过。
站在球场上,作为进攻与防守,我们彼此可以贴着身子。快速从我身边闪过的人,无意地伸出一只只跩足劲的脚钉上了我的。并且不会致歉。像在宿舍楼下等我的同班同学,当我赶下楼来,他远远地站在路边扭曲着面孔,抑声吼道:“知道我等了你几分钟吗?————两分钟!” 像下早自习后一起去校外对面的面馆排队买早点时,站在我身后的另一位同学,在我转身后消失不现。像课上另一个坐前排的同学,回首询问我一问题,当我酝酿好完备的思路向他回答时,他单听到一半时便满足地回过头,对着自己手握的黑色机屏,努力识别起自己来。我开始疲惫,疲惫于跟不上这么迅捷的节奏。我原则性地停下,任凭这时代的脚印践踏我的心灵。
第三次,我又站在三分线外,180°对准篮框,将球砸向俯视着我的篮板。场上有人叫好,才知道是个空心球。
我很想笑,与进球无关,与进球的行为相关。
看着球场上,人们继续在追着球,将其玩弄于手掌,并不断的投向篮框,不中,再投,中,再投 ......
有人会回答说是游戏规则。作为规则的需要,我们必须遵从,才能玩得舒心愉快。在条条框框的规则下,我真的能寻到内心的快乐吗? 我解开鞋带,系给篮球,将它高高地放飞在校园的天空上......
一四年三月十二号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