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倒下时,你哭了,嘶吼着,你看见那鲜红的玫瑰在她一袭白衣上盛开,美丽而凄凉。它也哭了,喑哑的长啸着。良久,你缓缓俯身,吻上那红唇,轻柔而热烈。你轻轻抱起她,翻身上马,将她禁锢在你的怀里,抬起头,满眼的温柔褪去,留下的是冰冷,是空洞,是无尽的黑暗。
敌军攻城的号角又一次响起,诺大的皇城中,只剩你孤傲的身影屹立在城墙下,显得有几分萧瑟。
如潮的敌军呼喊着涌了过来,你握紧手中的剑,轻轻在她耳边呢喃
“等我”
敌军一次次的撞击着城门,你静静地环着她,满眼的宠溺。
“轰”
城门破了,你用身体为她遮住灰尘,却猝不及防又被她绝美的容颜蛊惑,不自觉的印上了她的唇。
烟尘散尽,敌军围住了你,却没有一人敢上前,你抬起头,贪恋的看了一眼她的睡颜,继而冲入了敌阵。
没有呐喊,没有嘶吼,你怕吵醒了怀里的人儿。
手中的利剑撕碎了一具具躯体,满天的血雨化作你无声的呐喊,那一朵朵血花飞溅让你想起了那年与她共赏漫山茶花,你浅浅的笑了。
突然,一支长矛刺向了怀中的人儿,手中的剑已来不及回防,你急忙一扯马头,用自己的身体迎上那尖锐的矛头。长矛入体,你仿佛不觉得痛,急忙查看怀里熟睡的人儿。
还好,没伤着她。
你回手一剑,将那长矛连同那该死的人齐齐斩作两段,任鲜血染红自己的战甲……
夜,像你漆黑的眸子一般,冰冷,只有月光映着怀里的人儿才能给你最后一丝温存。
剑,不知挥砍了多少次,早已化作满天碎片;战甲,早已残破不堪;身上,早已负伤无数。只有被你护在怀里的她,依旧一尘不染,你笑了。
目光,开始涣散,敌军呼啸着从你身旁经过,无数戈矛向你刺来,你的目光陡然一凝,坠下马来将她护在身下,接着,是兵器入体的声音……
你滚烫的血,将她一袭白衣染成大红,一如初遇时她的红裙,火热而狂放……
后来敌军清理战场,走到你近前时,沉默了,那对他们而言宛若梦魇的男子身上伤痕遍布,嘴角却充斥着浅笑,而他身下的女子,丝毫未损,只是隐隐觉得她眼角似有泪痕……
再后来,你们被葬在了一起,在生满茶树的山上,在埋葬你们的地方,也生出了一株茶树,每逢花开,必是一支两蒂,两两相结。
生而共枕,死亦同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