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的不算太晚,可出门去拾麦穗就不算早了。
骑着电动三轮车,从桥上过去就是小河彼岸,沿着河沿上的路向南,刚刚骑行,就发现路面上有零星的麦子了,只是这路头靠近人家,已经有人家割了麦子摊放路上,一边晒,一边让来往车辆辗轧,只要一两个好太阳,一般就可以把麦粒收回家,至于麦秸秆,大多轧得扁破,甚至稀碎软滑的,也没人要(听说本村将会雇人拖垃圾站去的)。
过了有人家、有麦子摊放的地段,再看到麦子,我便停车拾起,放进后车斗里。
开始拾才知道自己出来晚的,因为,麦子的穗头,大多被轧掉了,完好无损的没一半了吧。
我很有耐性地捡拾着,以至于被过路的一个男子汉说“跌倒拾把草”。
其实现在拾麦子的这个“我”,可真不像素常那个太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我。
一会又被路边田头一位割麦子的大爷说,“你这样能拾到麦子啊,路上能有什么(多少)麦子拾啊”。我说是有邻家昨晚割了地头子,不仔细,估计洒落不少,让我来拾的。大爷说,那你到他家地里看看去,那倒能有点拾拾。我说,不急,等把路上拾了——掉在这都轧了,怪可惜的呢。
你看,好好的麦穗,都被车子轧碎,变成垃圾了不是。
我淡定从容,继续即走即停,认真搜寻着,朝目的地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