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好多人问我糖心小姐姐的故事,我来说一说吧。
当然我这人爱跑偏,不知道会说多久。
以后的事情我不知道,我也说不准。
也许我们有以后。
也许没有。
反正时间在走,我和你们在时间里,故事总会有一个结局,我总会把这个故事讲完。
不知道会不会是你们期待的那个结局...
我记得那年秋天来的特别早,树叶早早就黄了。
校园里萧瑟又多愁善感,一如那时的我,青春期孩子的通病吧。
那是我认识这个女孩最开始的时候。
高中。
内向叛逆,不爱说话,蔫儿着,不与别人交流,也不想和人交流。当时挺傻也挺逗的,突然知道了家里的一些变故,加上抑郁,我整个人都透露着丧。
然后她突然有一天叼着棒棒糖进入了我的世界,用我认为现在依然算这个世界上最灿烂的笑容跟我说,“我能坐你旁边吗。”然后不等我回答就坐下来了。
那是我在那个秋天收获到的第一句话。
“你头发太干了,得多抹点护发素,你用护发素吗?”她叼着棒棒糖的棍儿,嘴唇上闪耀着糖浆的光泽,瞪着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干巴巴像枯草一样的头发,边摸着边叹息,“你也太糙了,你跟家里过不去,别和自己过不去啊。”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是很无话不谈的状态了,用糖心儿现在的话说,她那会就是犯贱,非要招惹我,惹毛了我发现,我其实会笑会哭会闹,跟最开始认识那个全然绷着的我一点也不一样。
“你就感谢我吧,不然你现在也是个闷葫芦”,刚刚FaceTime时,她贴着面膜跟我操着满口北京话的说 ,“别回忆往昔啊,要真写,把我写的好点,最好是那种知性女人,性感风骚的那种,顺便帮我打几波广告,我最近这稿子要愁死我了,真的,我自杀的心都有了,你说我怎么就好死不死的来了墨尔本...”
其实那时候我是感动的,但是羞于表达的我,只好默默把这种想哭的冲动憋在心里,使劲儿憋着,然后化成了各种各样对她好的方式,报答这份感动。
这个闷又憋的性格,我真是现在都没变。
和糖心儿在一块的日子,我终于也开始留起了长发,每天认真洗头,洗完头用护发素抹一遍又一遍,然后兴高采烈再第二天走到座位前,对着草莓味儿的她,打掉她手里的碳素笔,问她是不是又头发又好了一些。
可是故事的最后也还是,她依然一头柔然黑亮,我依然先天营养不良般自然黄发,无论努力染黑多少次,都会在俩礼拜内迅速打回原形。
但我心里永远都有这个黑发的女孩,穿着校服走在秋天落叶满布的校园里,回头咧着嘴对我笑,眯眯眼说,我们去吃门外那家炸串吧!我一天不吃就想的厉害!
那是我们最快乐也最容易满足的时光,也是最容易被想起,最容易泪流满面的时光。
如果没有后来的一切,我们也许还能一直磨在一起,但羞于表达感情的我们最终还是被时间冲散,被地域冲散,被人潮冲散,只留下影子在回忆里,继续独行。
糖心儿恋爱了,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就好像列车飞驰又奔鸣一样,一场又一场,男主角换了一个又一个,心动的原因也越来越多。
“你不觉得他特别高特别俊美吗!”
“天啊他唱歌太好听了!”
“这次这个我担保是真爱,他写字的样子太可爱了。”
......
以此种种的理由不胜枚举,糖心儿用一个又一个好感,还有她糖果般的甜美与温柔,与一个又一个男孩在这个地方牵手,拥抱,接吻,争吵,哭泣,再次陷入爱情。
而我那时,却因为校门外偶然路过的男子,一见倾心。
我应该永远都不会忘记他那时候常穿外套的花纹,习惯穿的衬衫,指甲缝里残留烟草的味道,还有下雨天他总带着的黑色长柄伞。也永远忘不了他说我笨,他让我不要总哭,他批评我吃饭爱咬筷子,他偷看我被我发现的时候温柔又稍带忧愁的笑脸。
我俩是不一样的,我俩也是一样的。
我和这个男人纠缠了十年,终于离开,回到我最熟悉的城市开始最开始模样的生活;
糖心儿和无数男人纠缠了十年,却始终忘不掉最开始那个在楼道拽了他小辫子说她糖尿病的男孩,最终惨痛的分手,她一个人去墨尔本制造新的回忆,再也没谈过爱情。
我们又因为种种原因凑在一起,在某个晴朗的午后,坐在校园里还没拆的旧长椅上,抱头痛哭,然后各自打开书包,抹上口红补上粉底,大摇大摆的走出校园。
我突然想要很用心回忆这一切时,却突然被急速涌上来的时光吓得跌坐在地,发现这十几年的时光竟然这么长,这么难用三言两语就说清。
所以她的故事可能要讲很长很久,我的故事也要写上很长很久。
于是我终于还是把标题改了回来,轻描淡写,又浓墨重彩的添上了一个(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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