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老毛病又犯了,日出而息,日落而作,半夜蹲阳台边抽根儿烟,怕是最安静的时间了。
很多事情在眨眼之间万劫不复,而我在这个地方停驻多年,从未向前。一闭眼,脑子里面就会上演一部大片,多年尘封的记忆四处纷飞。
1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2009年10月9号,大街上,人群里,转身时候的一瞥,让我遇到了前半生里最好的人。那时我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心想着一定要认识他,并不知道在人海里找一个陌生人有多难。
接下来的9个月里,我用尽各种方式,求来了他的QQ,那时候没微信,人们还习惯于QQ空间的调侃。他的空间里东西很少,照片寥寥无几,每一张都被我保存下来,小心珍藏。
9个月,没有聊过一句,也从没有抱过期望能够认识他,只觉得就这样,就很好。
2
“匆匆那年我们究竟说了几遍再见之后再拖延”
9个月之后,2010年的一个夏夜,晚上0点5分,他突然发来消息
“你好,请说一下你的名字,我在清理好友”,
我愣了一会儿,把名字发了出去“XX”
“我好像不认识你”
“啊,我也不认识你”
“你是哪里的?”
“跟你一个地方”
“你住哪?”
“xx学校附近”
“我也住在那附近,你不睡觉吗”
“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要不要出来溜达溜达”
“好,好啊”
那个时候的我们是那么单纯,从来不认为这样的行为有何不妥,我穿上衣服偷偷溜出了门,在小区门口等他,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知道,盛夏的夜晚也是很凉的。
他来的时候,我正蹲在路边发呆,直到一只手在我耳边打了个响指,我一抬头,看到他弯着腰笑着看着我,看到那个笑容,“我我我”我结巴了,他哈哈大笑。
我们就站在路边聊了四个多小时,天微微亮,困的睁不开眼时,才挥手告别。
3
“我要天天与你相对,夜夜拥你入睡,要一生爱你千百回”
相识之后,我们大多数的空余时间都在聊天,手机,电脑,不知疲倦。他说他知道我看他空间看了很久,我说我更喜欢他现在的黑头发。
我们像两片漂浮的羽毛,撞在一起,绑在一起,密不可分,宛若一体。
他大我五岁,就像一个大哥哥领着一个小孩子,我俩长的很像,别人都觉得我们是兄妹,每次有人这样说,我都会抬起头看着他,而他总是吻一下我的脸颊,爽朗的说着“不是妹妹”。
那个时候早恋是个很严重的大帽子,想来我从小便放荡不羁,从不理会别人说什么,我的母亲也对我无可奈何,碍于我勉强算是不错的成绩,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下雨天的伞,放学后的零食,和家人吵架时候的怀抱与劝解,永远微笑的眼睛,我无理取闹时候也不凶我,甚至可以在图书馆陪我呆很久哪怕他很讨厌读书。他给了我太多太多那个年纪过于奢侈的温暖。我没有像其他的青春期儿童一样叛逆,因为有这么一个人在,我根本不会变坏。
4
“你给我听好,想哭就要笑”
幸福的日子总是飞逝,眨眼间我已经高中快毕业,而他也已为人父。出于现实的原因,我们还是分开了。
分开时,我并没有过度的悲伤,一如当初,他来,我高高兴兴迎他,他走,我欢欢喜喜送他。
“阿唐,我对你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你好好活着,好好生活”
我眼里的泪水最终还是流了回去,对他一笑,张开双臂接住了他的拥抱。我们站在路口,向着相反的方向大步迈出,没有犹豫没有回头。我们是这样相像的两个人,从里到外,从言语到灵魂。
抖动的双腿在回到家的那一刻瘫软了下来,我知道这个教我成长爱我多年的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而我要带着他的爱,他给的温暖,临别的嘱托,开始我新的生活。
5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
睁开眼,眼前还是那片狼藉。
半途人生,半途人生。眨眼就过了多年,身边人还沉浸在他美丽的容颜中,我也不例外。
突然觉得,这是一种急切到极致又淋漓的想念,所谓,无上想念。闭上眼,可以勾勒出他修长的手指,温暖干净,还有清晰的五官,如人在旁。他不开口,也懂他说什么,他笑一笑,就知道他想要什么。
我曾有个天使,漂亮又温暖。半途人生里,我活的浅薄,世俗,他不一样,他就像天使一样,哪怕历经沧桑,也是干净纯粹。而如今我老旧泛黄的灵魂需要洗白时,天使已经不见了。
我现在固执地向着一条没有尽头的路走去,救赎自己。那些年我得到了他对我过度的宠爱,对于他,心里是愧疚的,不知是上辈子的修行哪里不圆满,这一生,只能同船渡啊,没能共枕眠。可是最残忍的事情,就是终有一天,他教会我的,我要悉数用在别人的身上。思之痛,痛而凉。
6
“把你的名字写在烟上吸进肺里
让你保持离我心脏最近的距离
就算下辈子你会和我断了联系
可我还会记得你”
所谓无上想念,其实是永远也不能相见。但是只要他过的好,有人在旁,护他喜乐安康,我也便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