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叫我老阿姨。
不是因为我真的老。
据她说,我老是因为我冬天会把自己捂的像个球一样,每天都早睡早起,口味清淡少吃辛辣,简直就是个老太太。
我哑然失笑,倔强的说:怎么会,人家还是个小仙女呢,只不过是佛系的。
27岁的我,大学毕业之后在北京呆过一年。紧接着就辞职回了老家。外人看来是觉得我没有能力,在北京混不下去,只有我妈知道,我离开北京前给我妈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妈,我觉得我都快死了。
因为生活作息一直很规律,晚上十点就得睡觉,即使一个人在北京住也是这样的作息。然而北京真的不让我睡一个好觉。
上午去上班,一个半小时就留在了路上。晚上十一点干完活,客户还请吃饭,经常熬夜的小伙伴们还能精神抖擞,我已经快要晕倒。我端起酒杯,深深为这操蛋的生活而对自己表示歉意,如果我死在了北京,我这一生,将是毫无意义的,死在了为资本家打工的一生,与那些当年被掳走去修铁路的黑人奴隶是一样的悲剧和不值一提。
为了一个月七八千块钱,我可以出卖一切,甚至于我根本偿还不起的健康。
我不能。
我去赚钱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假如它的代价一定是牺牲健康,那么我选择健康。
与他人不同,我度过了一个十分凶险的青春期,十几岁的时候,我得了严重的神经衰弱,我的生活,已经失去全部意义。
我那时对于生存的意义的探索已经迫在眉睫,如果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确切的或者积极的答案,我会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命还给我的父母,并且恶狠狠的表示,我对这生命并不感激。还好我想通了。
那天,手腕上还有刀,窗外桦树叶在风里鼓掌,阳光倾斜下来,直接照到我的床上。
我满脸的泪,静静的看着那阳光,它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光里有沙沙的灰尘在飞舞,光是温暖的,我突然觉得此刻是多么的舒服,如果不去管那些操蛋的家庭琐事。
风是如此美好,云是如此美好,树叶也是如此美好,阳光也是如此美好,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我还年轻,就算老了,也得争分夺秒。
为了资本家去消耗健康,为了一个包包,或者为了一台车,或者为了一个一线城市的住所而拼命,是被这个世界骗了,这还不是悲剧,悲剧是,即使知道自己被骗,也不知道这一生想要什么。
于是,我们在所谓的集体主义的骗局里,度过这后世看来可笑可悲的一生。
从北京回来之后,我的头发再也不掉了,身子也丰腴了一些,身上的皮藓也好了,拉肚子也没那么严重了,精神头也好了很多。
家乡是个五线城市,房价低,消费低,当然工资也低。
附一张它的照片,天总是那么蓝的。
为了提高工资水平,我找了一份清闲的工作,同时也努力学习其它的技术,一技傍身,工资比起北上广,竟然也不差一千两千,扣除房租,竟然还比北京的时候多赚一些。
佛系的年轻人,就应该好好学习,也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