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打开样本上半部分的时候,心里暗暗狂喜——最艰难最复杂的阶段终于结束了。
距离上次写临摹小结已经过去16天,这16天里我只画了四分之一里的三分之二。再前面的四分之一稍多用去12天,接下来的四分之二多,我预想10天左右也够了。由此可见,这16天里,我完成的是多么复杂艰难的部分。
过程漫长原因之一是树石的结构依然复杂;之二则是右边的山石瀑布组合,其结构之复杂,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左右各是群峰林立,中间的瀑布流泉共有四个明显水口。每一个水口形状各异,每个水口周围的山石更是复杂多变,难以琢磨。再有间或某个山石上一株小树,树的形状大小也要各不相同,还要求明暗相间,墨色深浅,山石阴阳,房舍位置,楼宇组合。这一切都不过在长40公分,宽15公分(最窄处5公分)范围内变化。
我在这不过两个手掌大小的面积里煎熬了一周左右。这是一场胶着战,更多则是考验我的耐心,坚持到底就是最大的胜利!然而这一周太痛苦了,反复无常的病苦拖累着我的身体;瞬息多变的画面考验着我的心智。常常是画了半小时就必需停下来,头痛,眼眶痛,眉心虚空惊痛。有时候对自己产生深度怀疑——我对于山水画的喜欢已丧失殆尽了吗?怎么会毫无绘画激情?然而,我又不能停止不前,否则就只能退守原地,前功尽弃,毫无收获。若想破茧成蝶,首先得给自己做个像样的『茧』。
今天身体状况很差,加上昨晚睡眠不好,原本想休息的,实在着急画的进度,早饭后随即喝下一杯浓咖啡——我要完成这四分之一里的三分之二。上午近10点,我终于可以打开样本的上半部分!这个过程来的时候,我不敢相信真实性。
当我把临摹现场布置成图中样子的时候,内心喜悦而激动。由于没有画室,只能在家里想出各种办法布置适合我的环境。书橱玻璃门当做最近的墙面,超市买来吸盘挂钩,这样既便于移动,又不会在玻璃上留痕迹。为了不损坏画面,在挂钩上加了夹子,用来夹住样本。临摹上半部分的时候,我又回到毫无杂念,豪情四溢——原来,我对山水画的热情没有减退!它一直在,只不过不同阶段表现形式不同。曲折艰难时,以恒心持之;一马平川时,以豪情挥之。
至傍晚时分,轮廓线大体结束。为了不影响绘画过程,临摹中我把手机调了静音放在远处,拿了小钟放在眼前,提醒我光阴流逝的速度。
接下来,我将维持这种状态——用最大程度的专一之心面对山水画。
又看了一眼图片,我的茶杯,额额,我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