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世上有一座城,可以被称为世界之心,它只能是纽约。虽然它没有巴黎美丽精致,没有伦敦典雅,没有宇宙中心北京城那么牛逼哄哄,但只有它,如同一个历经万千沧桑,美丽依旧的女神,淡定地包容着一切:遍布着两层小破楼的哈林区和50万一平米的豪宅One57毫不冲突,和街边3刀一件的T恤和Bergdorf Goodman 3万刀一套的洋装都能找到买主,在地铁里的黑人说唱少年的杂技表演并没有比卡内基音乐厅独唱的女高音少一丝精彩,午餐车上的饭上鸡(chicken over rice)比起米其林毫不自卑。最贫穷与最富有,最高雅与最通俗,最市侩与最不羁,她都包容,也都毫不在意。世界在我心中,一切往来如风。
十一条大道和二百二十八条街之间将纽约划分成一个棋盘,在棋盘之中行走,就如同在时空之中穿梭。中国城热闹,脏乱,尽是各种战前建筑,这里的时光似乎停留在了80年代。哈德逊河流沿岸,如白色羽翼一样的世贸中心站,设计干净利落的新世贸,brookfiled market又像是代表着极简的未来主义。而往上城多走几步,通体洁白,新哥特式的saint partirick大教堂仿佛来自中世纪,可是在纽约,这一切都不违和。
每个街区有每个街区的长相,每个街区有每个街区的气质。时代(广告)广场属于世界之心,永远属于游人,真正的纽约客是不会在那里每天傻逛的。中城(三十至五十街)一代是上班狗的天下,大量的广告,银行,保险,报纸,电视,娱乐,百货,科技,时尚,服装公司聚集于此。该区的人口密度仅次于高峰时期的北京地铁,堪称世界第二,该区的人总是心事重重,步履匆匆。切尔西是艺术家的天下,各种匪夷所思,我德州的艺术家好友托尼马,曾经指着一面像是被水浸透的墙告诉我,这是艺术家独具匠心巧夺天工,压根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样画出水渍来的,我只好翻了个白眼。华尔街属于游人和银行家,东村西村属于日料爱好者,文艺小清新,上东区听说很高贵,但是我也没怎么去过。布鲁克林,对不起,那是另一个世界。
然而,人才是城市的灵魂,JFK起起落落的飞机带来来自世界各地的留学生,眉头紧锁步履匆忙的商人,追求梦想的艺术家,来新大陆开启生活的移民,迎接他们的,是纽约的天际线,皇冠大厦,帝国大厦,世贸大厦,熨斗大厦,伍尔沃斯大厦,几位大哥带领着一帮小弟楼盘构建的一座奇异的水泥丛林。这座丛林里的生物多样性堪比热带雨林,藏龙卧虎,奇葩甚多。地铁上只拿一刀薪水的亿万富豪布隆伯格市长说自己最喜欢周一最热爱工作,中国城的小店里李安导演害怕被认出带了一顶帽子,然而还是难逃宿命,给你理发的Keivn无意间提到自己要负责纽约时装周的发型,其貌不扬的pabulo其实是小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为你挑了一条小黑裙,你公司里做室内设计的黑人大叔其实是一个哥大女子射箭队的总教头,做室内设计完全是为了爱好。没人通过标签来判断你的价值,也没法通过标签去了解一个人。放心地做你自己吧,管你是妖媚的基佬,黑衣黑帽的传统犹太教徒,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落魄的homeless,没有人会评判你,没有人对你指指点点,除了基本的教养,这座城市对它的居民并无太多要求。
时间,空间,种族,文化,信仰,性向,生活方式,一切在这里彼此独立,又相互融合,在创造出泡菜薯条,左宗棠鸡,加州卷,decoy烤鸭等混搭美食的同时,也创造出了一种独一无二的文化,年轻,勇敢,无所畏惧,包容万物,界限分明。在这座城里,藏着多少有趣的人和事?有多少将来会改变世界的年轻人?有多少引领世界的想法?让我用我的苹果电脑,记录下这座城市有趣的人和事,与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