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毛巾在手上转了一圈,她熟练为病人翻身,擦洗身体,上药膏。收拾停当后她站在窗台边开启了话匣子。
我们家在农村,原来是开校车的,抓的严,老伴跟警察关系维护的挺好,我就一直在家挺省心的。两年前,老伴没了,我这一下子懵了。
说着说着,她眼圈红了。
我一个人,起早贪黑,整天提心吊胆,怕抓啊,我去找大队长送点礼吧,见面我就哭了,大队长看我这样,礼也没收,我这心里就更没底啦。最后我那辆大面包校车还是被扣了,我赎出来。然后就低价卖了,卖了30万,家里的外债加上供孩子,正好平了,现在手头还有点外债十几万,都不太着急了。
现在疫情,乡亲们都说,你卖的是时候啊,我这出来当保姆,省心多了。将来,我儿子大学毕业,工作成家,需要我这个老妈子,我就给他收拾屋子,侍候孩子,如果媳妇说不行,我就回去买间房,整暖呼的,就这样了。(老伴)不找了,现在后到一起的都不好处。
我儿子可忙了,还省,端午节吃了两个鸡蛋🥚,买一个小葫芦。我就想,五年之后,我也攒个首付。
说完,她看向窗外,正在施工的楼盘,脚手架平地而起,一些工人很有力量的向上攀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