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那条会飞的鱼怎么样了?
踏上午夜的列车,
还会不会有一个戴玉的男孩子经过?
披上那件白色的运动衫就真的能走进棕色明眸眺望的原野?
还是只有滚烫在手腕的白鹿图,才能带你到梦中的山谷?
写下兰亭序的水毛笔,
是否已经在墙角倚了10年?
他外婆走过的石板桥,
来来回回又被打磨了几遍?
衣锦夜行时还不知谁是燕公子,
杨钧的白玫瑰,
橱窗里的彩虹巾,
飘扬的都是少年的梦。
街角书店的昏黄灯还会不会为她点亮?
或是让她歇歇脚,
别让前路显得太漫长?
美心餐厅的花瓣雨是不是还在下个不停?
黎明就消失的小镇会重新走进谁的梦里?
这些年有多少人看见过那条黑狗?
又有多少人跟着他狂奔,
却还不知到底把什么搞丢?
夏天的花在秋天的雨中碾作冷土,
琳墓前的那一束大概也难以免俗。
当年破碎的手印陶片,
如今有谁会收藏?
多少个冬天的初雪又落,
鲁迅楼前的晨练小道上,
成飘落的相片也不再挂上荣誉墙。
十二月铅色的天空下,
我也把一个人的名字在日记本中反复地划拉。
还想去烫个头发,
穿件十二个口袋的军绿色露营裤,
把耳洞打在软骨的最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