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02《眼的气流》 [日] 松本清张 著 朱田云 译

书评:书中的五篇小说分别是《眼的气流》、《暗线》、《婚宴》、《忐忑》和《影》,五篇里倒是有四篇是与婚外情相关的,在今天,我们大概很难同情这样无耻的丈夫,背叛相濡以沫的妻子,因嫉妒去刺杀婚宴上的情人。而对家庭和丈夫付出了全部的妻子,还要被“了不起”式的问候羞辱。

说到底,这个故事就是一个日本中年男性对于被年轻女孩抛弃的不甘心,因为他晋级为资本家后所骄傲的财富与地位都没能挽留住他所看重的青春,而他用金钱购买到的只是被挥霍的时光,并不是芬芳的青春。文中无论妻子还是情人,都只是资本主义社会中的男权物化女性后的符号“贤惠”与“青春貌美”。

想当初看日本文学,川端康成《睡美人》扭曲的审美可是惊到过我,对于青春年少的渴望不仅是中年人,老年人也有着贪婪和邪恶的念头。

那个时代日本文化中女性的境遇,或是被追逐的狂花,或是被蹂躏的娇花、清醒的有自我意识的女性并不受待见,日本文学作品里常常把她们刻画出恶之花的模样。松本清张的很多小说里,也有这样外貌美艳而心如蛇蝎的女性形象,会被称为“恶女”。最后还是会被男权筑起的社会规则所碾碎,《黑色笔记本》是这样,《野兽之道》也是这样,这是日本那个时代的现实。不过电视剧改编了结局,给了女主们一条生路。有兴趣小说电视都可以去看看。


书摘:

《眼的气流》

“应该是吧。就算要分手,也希望采用对彼此来说都自然的方式。你也懂,对方是不正经的、搞乐队的人,我自己不想和这种家伙有任何瓜葛。”

“那倒也是。”末永终于开始有点接受小川的想法:他不希望自己落得仿佛街头混混般的身价,云抢那个女人。与其说那是因为他爱那个女人,倒不如说小川根本不屑于追究她的所作所为。说到人格,那两个人根本没法和小川相提并论。高管的气场就是与众不同。



那表情与桑木造访鱼塘的那天小川从二楼看下来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小川的身影在黑色树林的背景下,显得更加孤独与哀伤。

黄昏的空气正在流动,小川的身影也在微微颤抖。

桑木觉得,小川圭造的那个身影正是告白前的姿势。

(告白:日语翻译的意思包含告白,表白,说出心中的秘密。也有坦白、自白的意思。)



《暗线》

《婚宴》

说实话,看到他俩的一瞬间,我忍不住微笑了。新田找了佐伯光子那样的姑娘,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他之前吃了那么多苦,现在生意已经步入正轨,谈个恋爱也不是什么大罪过。

然而,坐在车上过了一会儿,我开始反对自己先前的想法。毋庸置疑,因为我想到了新田的妻子元子。

新田之所以有今天,离不开元子的付出和努力。甚至可以说,他成功的大半都要归功于元子。托元子的福才得以成功的新田,现在背叛了元子,和公司的小姑娘谈起了恋爱,这是不可原谅的。人心也许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正反观点都成立。



我至今都认为元子是个了不起的妻子,但她实在太了不起了。她不会像一般的妻子那样与出轨的丈夫三天小吵两天大吵,如果她可以吵,也许新田就不会因为光子的事而备感压抑,也许反而可以很容易地与光子分手,嫉妒也可能得以消解。新田在一瞬间亲手毁了自己的一切,我觉得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妻子过于贤惠。但我完全没有非议元子的意思。她真的是很了不起的女性。



《忐忑》

当时我刚当上所在政府机关的科长。去她家是在我们已经熟悉到一定程度之后,一方面因为刚刚晋升为科长,我非常高兴;另一方面,我觉得自己三十二岁,差不多是可以有外遇的年纪了。人生上升到一个新阶段之后,就会有视野大开的感觉,而这种视野的端存在着一名未知的魅力女性,所以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



这是我婚后第一次出轨。我每次去她家都欢欣雀跃,而回家时则有另一番乐趣。离开她家,眼前是一片夜里的田园。月亮将一缕苍白的亮光洒向田野,远处的森林与树丛在白色的雾霭之中朦胧迷离。树木与树叶仿佛都在发光,菜地里的蔬菜上也都闪着光亮。白天见到的肮脏场所在月光下散发着一种朦胧美。



我没做噩梦。但有一次,我梦见在富士见站下车后,在那个昏暗的等候室里看到她站起身来的情景,但梦中没有之后的进展。我一点都不害怕,也没有不安。我至今都觉得杀了她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杀她是为了自保。我不能为了那个无聊的女人毁了自己闪耀着玫瑰色光芒的锦绣前程。



我的双手曾经想要勒死良子。她曾在我的手中出现死前的痉挛。她是我一度“杀死”过的女人。离开我的时候,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这是她对我强烈的报仇,这个孩子会成为我这一生的良心负担。

因为贫穷的生活和发酒疯的父亲,那个孩子将不断受苦受难——良子她到底会不会从丧失记忆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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