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熟悉的西餐后厨的味道，像牛排的配菜夹杂着意面鱼汤和蘑菇酱的味道。莫名的那种感觉从背后拥到胸口。然后像在激流逆行中摸到根粗壮的绳索；想看看能否攀爬却被当头的水迷住眼睛；使劲的左右甩头依旧无法摆脱那即窒息又睁不开眼的感觉。嗅着那个味道，索性去了二楼。看见熟悉的菊水司，上面有我镌刻过熟悉的字；此刻正握在一个我不熟悉的人手里跳进我眼中。他么的还冲我的笑了笑！在冲我笑！！！在笑！！！实在让我厌恶的紧。忍不住了，我扫一眼厨厅，我要将旁边滚滚热油泼到他的脸上……！！！
呼哧！
猛的喘一口气，顿时觉得手中力攥了个虚空，吐了一口气。我坐起来，还想着泼他一脸热油后乘机夺刀反捅他，直到捅到他不在动作为止。
这是第二次做这种梦了，大概率应激性创伤综合症。真特么的了，我大概率知道是真的，因为我并不陌生。早些年每次考试结束的晚上也会不停地梦在考场上做题的情节，想得多就会梦到。只是现在劳神费心的不再是可驾驭的考试而是情感。
现在是好些了，不过也是有代价的。有的创伤和遗憾、夹带着懊恼、不甘并不能依靠匆匆岁月就能抚平。往好处想想，这也算坚强意志耐压性的侧面体现。如果说这段小字是停摆15年后才开始续写的，读到这你是不是可以对这个“代价”的体量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可能你注意到了，我说“这是第二次做这种梦”那么现在是不是有勇气将第一次的复述一下呢。事实上，我不太自信能将第一次一气呵成的描述出来。15年，感觉忘了又感觉没忘。我仍旧自信可以无比细致的描述，但是有似乎没那么大的勇气去想。就像你并不需要天天学习汉字，但是看到后依然认识他们意思。无须刻意，记忆化为平凡载入可回忆的部分不想亦不忘。
第一个梦。
淡卡其色的房间，我看不到更多的地方。我被困在躯体中但是意识无法驱动任何部位。能听到、能看到、能嗅到，有意识、有情绪、有思想，皮肤有触感唯独身体一动都不能动。呼吸都需要仪器才能完成，甚至无法眨眼需要定期的滴生理盐水湿润眼睛。禁锢在狭小空间中的紧张，能感知到久卧却不能翻身的焦虑。这些简单事，不能做到带来的感觉会在眨眼的瞬间放大为整个身心上的狂躁。但是那个味道出现，那个味道会让我充满安全感。每次她会先滴眼药水，很快我就会看不清她的脸，可味道无比的熟悉。她能安抚我身体每一个部位，抚摸我每一寸肌肤。她能缓解我“身体”的不适和心理的不安。最后忙完一切她就睡在我的旁边。
可是最近几天出现一个雄性在她身边，我能感觉到它对她身体的垂涎，我相信这是无果的。那么多海誓山盟，无数次巫山云雨；我对她充满自信但我还是非常想提醒她“它只是想和你上床，它不爱你只是想要泄欲”。它出现了三次，第四次就在刚刚给我滴完眼药水时，它粗暴的搂住她，开始在身体上不住的摸索。她微微挣扎就被推到在旁边，我能感受大床正在进行半推半就的推搡，突然“嗯儿……”一声短暂的轻吟！我心中如同烈焰般焚烧！那个声音我太熟悉了！床有节奏的律动，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和每次冲击的呻吟，许久，“啊！…啊！……啊！！！”几声高亢的喊声是她的愉悦，以前她总是这样。我想死都无法自杀！！！她的味道变了，一阵窸窸窣窣后塌拉着拖鞋、卫生间的开灯声音。
“我知道你听得、看得见、感受的到” 。
一个雄性的声音传来，“我特意选在你身旁操她，她还会为我弄死你！等她回来我会换更多的姿势操她尽量让你观赏一下。以后我还会花你的钱把她玩烂在还给你！哈哈！”
一会儿，后塌拉着拖鞋声。床重重的颤抖了一下。
“你过来到我怀里。”
“别拉——我~！”她娇嗔的回到“啊……嗯……，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床又颤抖了一下。
她迎合着撞进它怀里了。
“你觉得他这样躺着心里会开心吗，也许他并不想这样或许结束生命对他才有意义！”
“可我……啊……啊……嗯嗯……不想，嗯儿……轻点！”
没有欲罢还迎的推搡，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嗯儿……”又是一声短暂的轻吟！床又开始节奏的律动，时不时有变换各种远近的不一的律动，夹杂着沉重的呼吸和更大声的呻吟。
“啊！…啊！……啊！！！”几声高亢的喊声后是结束。
我恨！恨死都不能！
咔哒！打火机的声音。
“你帮帮他吧”！它猛吸一口的声音接着“只有你才可以”。
她的声音软绵无力“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快点！帮帮他”！
我感觉一只温柔的手，摸到了我的腰部，手指像走路一样挪到了我的肚子上。
“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赶紧的吧”!
手顺着肚子摸到了胸口，她抓住了什么。我感觉喉咙中有根东西慢慢的在往外拔。
窒息感越来越重，黑暗渐渐笼罩。一眼一万年，一秒思绪万万千。
我要杀了它！
我要杀了它！
我要杀了她！
恍惚之间感觉自己和梦里一样惊坐起，满脑子全是“我非得弄死它们”！
安静的坐了半晌，直到不再喘着粗气，思绪才慢慢平静。
无言，径直一个轱辘躺下，头昏脑涨。……甚至还续上几个不同的延续，但是前面的再也没有重复。
时隔多年，书写这段时我依旧心潮澎湃。不得不中途稍滞，定定心神这就是代价。
我仍记得的后面梦到的续，和里面不同的结果当下又如何呢。
恨！现在当然还是恨！可恨什么呢。
空调乎嗤嗤的吹着，眼睛非常干涩。草草的看了一眼时间，大约是凌晨浑浑噩噩又闭了会眼睛天似乎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