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欺人太甚!”源一咬牙根,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已闪电般疾速冲向5号,腾空一个飞踹,将他直接踢翻在地,低头轻启:“战狼17号接战,尽管放马过来。”说着,大步迈向斗场中央。
“观众”们很快就将关注从姚威身上移开,目光齐刷刷聚在新“斗局”上,重新欢呼沸腾起来。没办法,“战斗的文化”就是这样,对强者永远有捧不完的热情,对败者却吝啬的一毛不拔。说无情也好,道冷漠也罢,到底是“人心淡薄”。
“小子!”5号牙缝间挤满了愤恨,“吃俺一拳!”说着,裹挟一股冲天怒气汹汹袭来。源自知身上有伤,此时断不可正面迎敌,便左躲右闪、并不阻遏,调动对方、以逸待劳。
很快,5号察觉到了源的意图,偏要打不停手,以“持久战”击破源的耐力。此人不简单!源飞快思量,决定转换战术,拼拼实力。一时间,二人你来我去、不分伯仲,周围的勇士纷纷道好、掌声阵阵。
转身的工夫,源顺势一个弹踢,硬抵在5号胸前。什么?对方竟岿然不动!糟糕!来不及躲闪,5号一记重拳,将源狠狠打倒在地。“哈哈哈哈!”5号仰天狂笑起来。
这一拳打得着实凶猛,源的头重重捶地不说,还灰头土脸吃了一嘴泞泥。众人先是纷纷心里一紧,又交头接耳起来,有人说“大局已定”,有人道“不是没有转机”,雄狮队甚至已欢呼“必胜”起来。人声杂乱中,源格外清晰地听见赫咺焦急地喊自己的名字。
不知哪来一股神力,他一攥拳头,翻腾起来。站起的那一刻,身后有一半勇士为他鼓起掌来。源的头有些晕眩,在他眼前,有两个5号,四条手臂、四条壮腿。只是,不容他缓神,5号再冲上来,飞腿一个里合,源再次被打倒在地。
“源!”景瑜再忍不住,喊着要上前去扶。姚威已清醒过来,一把将他拽住,眼眶湿润道:“景瑜,你别!我去!”说着,挣扎着站起来。
此刻,一阵浓烈的剧痛猛然袭上源的头部,每一根神经都随之疯狂劲舞起来。周遭的空气像被瞬间抽走一般,抛下他独自在窒息边缘死命挣扎。
——“俺是5号!俺来自'天下第一'雄狮帐……俺真的非常中意你,希望你考虑一下俺!”这个声音熟悉又空灵,似从天边飘来,又似从这泥泞的大地中剖腹而出。
—— “走,直接回大本营去,东西姚威、景瑜他们已经帮忙拿回去了。”这又是谁的声音?
—— “没有关系的,我是医生。”
—— “这次测试没过,再有一项不合格,他们两个就要被淘汰了。”
不!不可以!源猛地倒吸一口浊气,重新找回心跳与呼吸。
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趴在斗场中央,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焦灼地屏息聚集在他身上。头依旧很疼,只是不知为何,此时的他感到自己清醒异常又兴奋异常,在他那双迸火的双目里,正绕场挥手博得支持的5号就像是眼镜曾经捕回的野兔,在烈火面前,再蹦哒,也终究是狼的饵食。
源缓慢从泥地里爬起,缓慢脱掉作训上衣,缓慢拿它拭去脸上的脏泥,缓慢将它安放在地上,缓慢抛下众人的惊哗,又缓慢朝5号的背影走去。5号随着众人的目光转过身来,见源到此仍不肯放弃,心道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便在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迎面走来,将手指活动得“咔咔”作响。
“17号,有种啊!”5号放着粗壮的嗓音,先是扭头侧向轻蔑一瞥,又猛然摆过头来,眨眼间右勾拳已出,浑身满眼尽是杀气。未曾想,源根本不去仰身躲闪,反倒急速迎上前去。
找死么?5号脑子飞速闪过这样的念头。
什么?在摸不着头脑的迷蒙中,5号眼睁睁看着源在几近拥上自己的瞬间侧头向右勾拳的反方向一偏,与此同时,右掌稳稳落在自己的左肩上。很快,5号就切身感受到自己韵得完美的全部惯性与力气顷刻间被那掌心化解了!在这样近的距离里,身经百战的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施展拳脚。
“啊!”5号仅仅一瞬的迟疑,便是源苦苦修来的机遇。源自知,自己冒险策划的这场反击,并非哪门哪派的独门绝技,只是简单地出自一份灵感,就在来兵营的那辆卡车上,他曾用此法帮助一个壮汉避免摔下车去,这种力量抵销的巧妙之处,正是“以柔克刚”的精髓。
思绪回到斗场,源此刻的反击正如那三伏天久久企盼的狂风暴雨,摧枯拉朽又淋漓尽致。他骑在5号身上,打得对方满地找牙。见他已鼻青脸肿,源停下手,问:“认输了么?”
“认输,我认输!”5号的声音喊得撕心裂肺,源知道他虽心存不甘,但也不可能不服气了,便彻底停手,自己站起来,又拉5号起来。
“精彩!”众人寻着那孤独的掌声看去,只见高高在上的副营长和刀疤男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陌生人。那人气场十足,声声鼓掌都力助他的气场散扬开来。
“这人是谁啊?”新人们不约而同地四下询问起来。“他就是营长。”一位老兵低声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