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度,当白昼的最高温度在10度以下持续一段时间,整个北方的世界都会不同了,冬的感觉。对于我意味着,呼出的气息瞬间变成了白雾,持续奔跑中最强大的对手,由体力变成了低温和汗水湿透后那湿漉漉,凉飕飕的感觉。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网上查阅大量的资料,想找在低温环境里,能迅速排汗保持干爽的衣服,汗水的感觉在整个冬季困扰着我。
说到出汗,我记得有老一代京剧名角,他为了不让汗水弄花了戏妆,练出了一种本事。他能在聚光灯下,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戏服,即便是三伏天把一出戏演完,一滴汗也不会落下!直等到戏完了,谢了幕。他回到台后,“喝”的一声后顿时“汗如泉涌”!他居然能把汗憋在体内,他如何做到的,这让我神往。在那个年代,能称得上“角”的,必有过人之处。能让称之为“角”的人去看,去学的戏,那个演戏的人,该如何了得。这样的人,有一个,“冬皇”——孟小冬。
孟小冬生于1907年,她9岁开始向姑父仇月祥学老生。12岁登台,14岁成名。孟晓冬在20岁那年嫁给了梅兰芳,6年后,她离开了他。又5年过去,30岁的孟小冬拜余叔岩为师。她每天下午开始练声吊嗓,晚7点开始去余府用功,师傅午夜开始授课,至凌晨下课回家。如此寒暑不间,一连五年。有人说,孟小冬因与梅兰芳分手时发愿“此生唱戏决不比你差”而拜师学艺,我想不尽然,即便属实,这于其志向也不过只是个引子。因为,1935年曾有人推荐一群票友拜余叔岩为师,被其一口回绝。介绍人走后,余对身旁的朋友说:“有些人教也是白教,徒费心力。”朋友问:“当今之世,谁比较好呢?”余叔岩回答说:“目前内外行中,接近我的戏路,且堪造就的,只有孟小冬一人!”。离开梅兰芳的五年后,孟小冬拜师余叔岩,成为他此生唯一亲传的女弟子。她后来艺术成就之高,人称“冬皇”。撇开因缘际会,她人生中穿针引线的般的巧合,说到底是有一个“舍我其谁”的存在,以己而兴,依她而古。
“做自己,遵循自己真实内心的指引”。这一生前行的路上,我们会遇到很多的人和事会吧。但惟有倾听了“自己的心声”才会知道什么是值得去做。真正值得去坚持的,都不是以任性展现在眼前的。因为和“梦想”的时候,触摸的是自己的灵魂。这试金石,能试出人性的缺点。做梅兰芳的“红颜知己”又或成为“冬皇”;或结伴而行,或独行万里。这结果,与外面的世界无关。人,不因一人兴,更不因一人废。留你在心头,前行,把自己该走的路走完。
每次起跑后3公里左右,会遇到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往右,将回到我起跑的地方。而十字路口往前,是一段河堤,3公里外才会遇到回返的第一座桥。从桥上再回到起点又3公里。这一路程取最短路径,全程也有8公里。对我,它这是一条“单行线”,若要回家,必须跑完全程。在十字路看着红绿灯犹豫的那一刻,继续下去会遇到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我会突然饥饿难受,也许会受伤挣扎,在心里咒骂自己。今年我曾摔过一回,拖着伤腿,平日5分钟跑完的路程,足足走了1个小时....好疼啊....几周后,腿上的疤还在,我又开始了奔跑。比起疼痛,我更害怕失去自由的感觉。
每次受伤后,会有朋友善意的建议我在家用跑步机跑步。但是,我总觉得,跑在公路上,跑在荒野里,和在跑步机上狂奔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身体和内心在大自然中获得的强化,是超越理智的。在荒野里跑得越远,越需要尊敬遇到的一切,必须倾听他们的声音。他们是大自然的风雨,阳光,空气;路上的汽车,摩托;还有我的眼睛,耳朵,呼吸,肌肉,关节...我的心理。他们都会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到底该如何前行。他们是如此强大,谁都可以任性的终止我前行的步伐。所以,跑得越远,越懂得谦卑。跑步如此,人生也是如此。“舍我其谁”的“自由”本应是劫后重逢的谦卑。
有一天,我的心终将回到当初起跑的地方。我记得作家里欧曾经谈到过一个比赛,比赛要选出最有爱心的小孩。结果获奖者是一个4岁的孩子。他的邻居是一位刚失去妻子的老人。当这个孩子看到老人在哭泣,他就走进了他的院子,爬到他的膝盖上,然后坐了下来。后来他妈妈问他,你对那个邻居说了什么?小孩子说:“什么也没有说,我只是和他一起哭”
我以为的梦想,也许应该和孩子的心灵一样纯粹而无挂碍。可为冬皇 ,也可为赤子。
后记
佛家有经名《金刚经》
净心行善分第二十三“复次须菩提,是法平等,无有高下,是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以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则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所言善法者,如来说即非善法,是名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