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儿,出生在一座叫兰封的县城,时间段应定格在叁拾年代左右。
无疑,儿时的月芽儿是幸福的,家庭殷实,父母疼爱,尽管奶奶重男轻女,但由父亲頂着,无碍大局。
恶梦从父亲离世开始,月芽儿四岁时,父亲暴病而故,家里的頂梁柱走了,各路的妖魔鬼怪纷纷登場,領军人物,非奶奶莫属。
开始,仅仅是指桑骂槐:生个赔錢货,光吃饭不做活,看娘亲底眉順眼,忍气吞声,逐渐上演了全武行,动轧打骂娘俩,叔叔,婶子,随时加入。
一系列行动的根由,娘亲心里明白,父亲走时,留给娘俩一处宅院,一家人在逼嫁。
娘家有一弟弟,实在忍无可忍,和娘家爹前去理论,无奈,敌不过婆家的两位叔叔,公公,悍婆,血流满面。大败而归,娘家爹是上过私孰的,咀里不停的念叨,天理昭昭,天理昭昭,回家后,连气带病,撒手西去,娘家弟媳怒骂大姑子,丧门星,娘家是回不去啦。
数日后,由悍婆做主,将其嫁到远乡,一个叫翠园子的地方,是河南山东交界地儿。
夫家姓黄,名黄老六,生性憨厚,话语不多,但心地纯良,对月芽儿娘俩,好着哪。
转眼,月芽儿该上小学啦,娘亲给她缝了个书包,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原本,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天有不測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月芽儿到县上中学,上到初三那年,车祸夺走了继父的生命,於是,娘亲克夫命的包袱,背在身上,从此如影随同,不仅村民指指点点,就连娘亲也认为自己是克夫命。
克夫命,顾名思议,嫁谁谁死,这是个魔咒,跟人品,像貌,没有一毛錢的关系,属在劫难逃那种,人力无法抗拒,天命难违。
娘亲重又返回县城,觅一间旧房子,靠给别人洗洗补补过日子,供月芽儿上学。
月芽儿娘亲,天生美人丕子,破衣烂裳,遮不住其丽质,耶风挡不住啊,没办法,经常不梳洗,掩盖一下吧。
现实是殘苦的,靠洗洗补补供一高中生,那是天方夜谭,但娘亲绝不让月芽儿退学,加之,年青,正如狼似虎的年令,狐房难奈,孤夜难守,娘亲在沦陷,做起皮肉生意。
县城太小,消息随风传播,很快,传到月芽儿的耳朵里,月芽儿和其母断绝连系,随之,终止学业,和一男性同居,自以为遇到自已今生的良人,日子可以这样过下去。
直到有一日,一黄脸婆打上门来,方知男方是有家庭的,方知对方经常留涟花街柳巷,外表的文质彬彬,使这个人渣屡屡得手,人渣离去,月芽儿才得知自已患了性病,房屋也被黄脸婆收去,无奈又回到娘亲那里。
命,命究其是什么,无人可知,象一个魔圈,一但深陷其中,亡命天涯,也挣扎,逃脱不掉。
认命能过,认性不能过,树挪死,人挪活。
当月芽儿娘俩明白这个道理后,不再哭泣,不再挣扎,娘亲帮其治好了性病,带着月芽儿,背井离乡,来到无人认识的开封,安頓下来,月芽儿有高中文化,很快找到一份文职工作,后遇上其命中注定的良人,结婚生子,娘亲和月芽儿一家住在一起,夫君仁义,又过上了久违的殷实生活。
野百合也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