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爱叫做“我还能动,就帮你们做点……”

本周,日子和寻常差不多;但发生了几件堵心事——18岁少年跳楼和网传虐童事件(以我善良之心真希望这只是谣言),这些负面消息多少有点影响心情。

这究竟是怎样的社会?不敢多问,也不敢多想……

回想起某夜和胡先生一起送货,指着霓虹下的夜景,我喜悦地说:“你看,真美!”他淡淡地回:“犹如许多上了妆的女人,卸妆后并不美,这是灯光效果。”话虽有理,却给我增添了一丝惆怅。

难道,我对很多事物的美好看法,是错的?

然而,日子终究要过,还要开心过。我想,在这冷暖自知的世界,或许,唯亲情能给人带来更多温暖……

12年国庆期间,和胡先生一起回老家。

公公婆婆和往常一样,在院内忙碌。院子不大,种有两棵柿树和板栗,果子熟了。村里刚通自来水,院内的老水井被水泥封了口,房檐下新砌了一口土灶——老人说厨屋不方便,平时就在院内烧菜做饭。

11点,炊烟顺着房檐袅袅升腾,到了半空慢慢散尽;灶膛里柴火时明时暗,偶尔伴着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铁锅里炖的土鸡“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香味……

这时,胡先生说:“爸,妈,我过几天要去扬州,可能春节前才回哈。我去学做包子,想做生意开包子店。”(胡先生没说学做汤包,可能是考虑到老人没吃过汤包,说包子更易理解)

刹那间,上升的炊烟似乎凝固……“你要做生意?开包子店?”婆婆问。我说:“是的,妈。我们想自己做点生意,总打工不行啊。“他太老实了,不适合做生意。”“不要紧,妈,慢慢学呗,扬州那边有人投资,我们想好了。”因以前常在婆婆面前抱怨胡先生总在外地,我加了一句,还笑着调侃:“咱胡家,以后就靠他光宗耀祖了。”

“好吧,你们既然商量好了,我就不多说。”

从未问过二老当时的想法,他们感到意外是肯定的。

在胡先生念初中时,二老听人说“花钱买居民户口,找关系能让你儿子考中建三局技校,毕业后当工人。”为了能让儿子当工人,二老毅然用勤扒苦做省吃俭用的三千多元买了户口,不知是不是被骗,胡先生终究没当成工人。

总之,二老希望儿子能远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万万没想到教了十几年书后要去做包子……

转眼过了两年,胡先生从扬州回来。得知店里做黑芝麻核桃包和寿桃,婆婆不顾我们再三劝阻“年纪大了,也有点养老金,就不要再下地啦”,执意种了黑芝麻。

今年,经过收割扬晒、去除杂质后,婆婆抓起黑芝麻尝了几口发现有沙。就想了个土办法——把芝麻放在装水的大盆里,靠重力去除沉积底部的泥沙,再捞起上面的芝麻,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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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只有二老,种菜较多但没卖。每次回老家,我会去菜园摘点。有次,我问婆婆:“您又不卖菜,为啥种这多?”她说:“我现在还能动,就种点;等我不能动了,就没办法了。”

就这样,种蔬菜,种莲子,种果树……只是为了让孩子们偶尔回乡时,有吃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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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婆婆做了些手绣鞋垫,每个孩子给几双。鞋垫挺好,但有点土气,有时大小也不太合适。我说:“妈,您就不要做了。”“趁我眼睛还能看清,就做点;等我眼睛看不清了,就没办法了。”

回想起已过耄耋的母亲,前年也执意在老家种黑芝麻,说要给我们做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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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家部分黑芝麻核桃包和寿桃的黑芝麻是勤劳的双亲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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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婆婆和母亲都是乡下人,没啥文化,也不善表达,她们对母爱的诠释就是:“我还能动,就帮你们做点……”

或许,这就是很多农村父母对孩子质朴而绵长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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