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斯是陋室(二)

沿着那个洞口一直往上,能感到有风吹进,看来快要到了。

丰掣想,要不是感受到这宅院应在外山半山,我当真是以为这水下都是他雾王修的宅子。

丰掣多年后未曾想过,这么的突然的一想,居然一语成谶。

“到了” 吴声把火把灭掉放在了洞口,丰掣和林绥也照做。刚把火灭掉,就听到出口外的吵闹声,俯身听去几句,竟是宁申门和滇南宗的人起了冲突,我才不管这闲事,趁天黑,躲躲也好,这一群人,即使到了这地方,也还能吵起来,也是佩服。

看来,还有两三个时辰,天就快亮了。想必那些人早已进入宅内查看,这雾王之宅,究竟是何模样,也让丰掣心生好奇,这百年来,一直在风口浪尖,被众人所趋附争夺的东西,也是何方之物。

林绥拉过丰掣,朝着那群吵闹声相反的地方走去,离开了洞府。这外山的景色着实不错,只是凭着月光,也能看到,这半山腰的大块空地,种着夜来香。

这半山腰留出来的地面积还挺宽广的,还能种下夜来香,看来半山腰的土壤肥沃,只是这深不见底的半山腰,温度也是极冷的,夜来香这植物居然也能高山生长,这里实在是怪了点。

绕过夜来香地,来到一片废弃的木棚,像是有人住过,难道,很久之前已经有人来过了?

“我们先休息下吧,天一亮,那边应该是会打一架”    林绥这点,总是喜欢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的腹黑感,只要不用在我身上,我还蛮喜欢的,丰掣冒星星眼,这看别人打架我最开心了。

倒也不困,就是饿了。

“有点饿......”丰掣盯了盯林绥,想知道林绥还藏没藏东西,许是林绥也饿了,看见丰掣盯自己,浅笑:“我去找点果子,你在这等着”,看来林绥也没东西吃,还以为那核桃酥他会留着些呢。

如此只剩下丰掣和吴声待在原地。

略显没话题聊,有点尴尬。

“丰公子和林公子从小就认识吗?”吴声这一问,到让丰掣疑惑了起来,怎么不是丰公子和林公子是亲兄弟这类的问法,估计那吴声也觉得,林绥这人的性格和我完全相反,长得不一样?

“不是,只是同门师兄弟而言”

“只是这样的么”吴声这句话变得小声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丰公子你看,林公子好像对此地很熟悉,直接把我们领到这个石篷,倒像是以前来过?是不是还瞒着你什么事......”话还没说完

“你什么意思?”丰掣立马将二三两剑鞘抵在吴声的胸口,“吴村长,我们既答应帮你,绝不会食言,你这般言论,休要再让我听到。老林为人,我自然信得过。我不希望听到下次。”丰掣的眼神变得狠厉,像是变了个人。“害,吴村长,他眼睛一向好使,一早就看到有这个地方也不奇怪”丰掣好似刚刚什么没发生过一样,又变成平时这吊儿郎当的样子,挤眉弄眼的对着吴声说,把二三两也收了起来。他自己也能猜到个七斤八两林绥的身份,他也不拆穿,能替他遮掩片刻便是,到时候再让他好好谢谢。丰掣打坐也不再理吴声。

你们两的关系只是同门师兄弟?吴声心里几乎白眼,这么大的反应。看来这两小伙子还没相认啊,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他们都如今都没相认?看来,他俩小时候,也没随着那两人来雾王之宅,对这也没什么印象。

两时辰后。

在打坐中,丰掣想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林绥找到没有,怎么这么慢?他不担心林绥遇到那群人脱不了身,只希望他不把别人揍得太狠就行。刚在心里念叨,林绥便将摘的苹果和桑葚递给在旁边打坐的丰掣,“吃吧,那边已经打起来了”。这荒山野岭还真能被他找到些吃的,!!!打起来了??一听那边开始打架,丰掣便来了兴致,“走,去看戏?”丰掣一脸期待的看着林绥,林绥拿走他手上的水果,选了个好的苹果递给他,点点头答应,丰掣咬上那个苹果,拉着林绥的衣袖,一个箭步跳起,跃得老远。

这两人还真记仇啊。不给吃的,也不等人。吴声慢慢跟上前面跑的老快的两人,自然是轻功没那两人好。只得慢慢的看清两人跃去的方向。徐徐跟去。

半山另一边。

雾王之宅。

丰掣这才看清,那群人待的雾王之宅,只不过是立了块木匾的大门围墙,里面全然是一片空地。那草好像都快长出墙头了,雾王之宅,若是只有个空的壳,那传闻中放到雾王之宅,雾王平时收集的各种珍宝和功法,又藏在哪呢?

而刚才吵闹的宁申和滇南,现在还加入了了冀北那行人。两门一宗,打得甚是火热,片刻没有停战的意思。不过,好像少了点人,顾姐姐呢?皇族的人呢?听吴声说三方的门也已经开启,那会不会没来?

“这雾王之宅就沏个墙?不住人吗?”丰掣和林绥站在不远的树上,对着林绥小声嘀咕起来。林绥又递给丰掣一个桑葚,回答他的问题,“应该是这,原来的确是座住人的宅子,据说雾王吩咐,要在他死后十年把宅子摧毁,仅仅留了个木匾。”

“是的,丰公子,的确如林公子所言”,吴声站在他们身后,“那确实是雾王之宅”

“那东西也在那?”丰掣疑惑,不会就这么个乱墙,也能藏东西?

“确实在,机关在石墙上,我看那乱墙的花纹不平常,应该还有个地室”林绥瞥了一眼后面的吴声,吴声吓了一跳,不会当时和丰公子说得那些话被听到了吧?

“看外山半山的结构,那地室应该很大,两层,主层在最下面”

“这雾王,是什么人啊,还建两层地室,这五阵法应该在主层了吧”

“嗯,过去吧,打得也差不多了”林绥拍了拍丰掣的肩膀,丰掣这才反应过来,他一直将手放在林绥的肩头。难怪觉得这个树头怎么这么软。

雾王之宅门前。天见鱼白。

“宁申门的,昨日你砍伤我一门内弟子,恶意挑起争端,为了五阵法,你们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听那领头的人的声音是,滇南宗虎山长老陀施的大弟子阴胡,正坐在一凶狠白虎身上,而身后的人大约有五人,熊峰的王长老的大弟子木岚,还带了那传闻中不出蛇谷血长老的最喜爱的弟子的花小月,剩余二人未能听闻,只看那两人中一人已然受伤。这次,滇南宗带了的人,看来挺重视啊势在必得的架势。

“阴兄,莫要生气,我家的弟子都十分乖巧,怎会做如此的事,你说是吧,岑哥”那宁申派也不认,向着站在旁边的紫衣男子,那男子,正是冀北门美名远扬的门主之子,岑新白,也是顾姐姐的师兄。

“阴兄,昨日,谢师弟一行人的确一直与我方在一起,从没见过他们离开,想必是个误会”

“岑哥哥我们是信得过的,可要是做这种事,岂会是让别人知道?”花小月娇滴滴开口。

阴胡等人知道,宁申门来了三人,冀北门的人来了两人,想必早已结盟,不然还会为那宁申开脱。

阴胡恶狠狠的盯着那谢格晖身后站着的男子,那男子突然抬头,嘲笑着看了看阴胡,开口做出嘴型:你能奈我何?

阴胡这人,好大喜功,极容易被激怒,特别看不管小人之行,总认为鼠辈之人,不值得活在世上。早就看不惯宁申门的行事风格,总喜欢讨巧。那许慎那日使阴招赢了他,他也特别不服。正准备御兽叫白虎进攻,被那木岚拦住:“阴师兄,切莫意气用事,记住我们来这的目的”

木岚说到:“冀北门和宁申门一向交好,自然会为自家人撑腰。但我滇南宗被伤是事实,昨日,的确只有你们在。昨日我们的确见到是宁申门的人”

躲在谢格晖身后的人,见激将法被阻,便侧耳告诉谢格晖:“谢师兄,不必纠缠”这谢格晖身后的人,第一眼,一双邪魅之眼,却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像是总是在门派受了欺负一样,这人似乎很粘谢格晖,总是跟在他后面,个子也矮他那一小节。

“就是那人,昨天偷袭我就是那人”那被砍掉半截手的滇南门弟子,在另外一弟子的搀扶下,指着那宁申门另外一人。那人听后明显诧异,阴胡也明显一怔,居然不是徐慎那小子。

只是站在谢格晖后面的徐慎,冷笑,想弄我?

“谢师兄,我没有,昨日今日我都和你一起的啊”宁申门大长老的二徒弟,也是谢格晖的同门师弟,这谢格晖对这二师弟相当偏袒,只因他娘曾对他有过养育之恩,答应过纪粟他娘要好好照顾纪粟。

“看来,阴兄,是硬是要把罪名按到我身上了?”触及纪粟,谢格晖好像就丝毫不让步。你看这人,平时不正经,还总喜欢整蛊别人,但答应了的事情,就会坚守到底。

“啊.....啊......蛇”只见一条蛇缠在纪粟脚踝,纪粟大叫。谢格晖见状,一个运气把蛇击碎。周围却不间断的出现各种蛇,“看来,你们滇南觉得这架不打不行了?”谢格晖一个急速拔剑,运气直击花小月。

“花师妹,你怎么能......”木岚这日,并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场景,能讲和就讲和,只有到了逼不得已的情况才会将那灰熊唤出来,也是不解,像木岚这种性格的人,如何驯服灰熊这种凶狠的妖兽的。

“木师兄,你还是太软弱了,不知道王长老怎么会收你做弟子.....呵”说罢,便一跃悬浮在半空中,红衣也在空中摇摆,念着御兽诀,念咒片刻,花小月周围发出红光,那巴掌小的脸上,不断的长出兽纹,移动到额间显现出红色巨蟒的纹样,额间纹?难怪,难怪,滇南宗派出这从来未示人的女弟子。

滇南宗的御兽诀,分为四等:乾诀,兑诀,离诀,坤诀。而每层御兽诀的突破都是呈千万级递增,目前,在五散国和一主国,能在乾诀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那些人行事隐秘,无人知晓他们的本命兽是什么。十年前,滇南宗的宗主花了二十年突破到了乾诀,是为虎山,驭那凶狠的狮王。导致其他各国和大越都忌惮了几分。

看着花小月,额间的兽纹,想必已经在兑诀,实力不容小觑。

阴胡跳下白虎,也发动着御兽诀,那边白虎嗷嗷大叫,似要召集更多的同类。

“不好”冀北与宁申那五人,已早已被蛇群包围,白虎也凶猛的与五人纠缠起来。

谢格晖见情形十分不利,立马运气形成气罩。他们宁申门人擅气,外物可借力风。

这边岑新白,也抽出双刀,虽昨日也与谢格晖商量分头行动的时候意见不合,争吵良久,但出发前他父亲就叮嘱他,两家合盟后要考虑大局。为了不引起皇室那边人的注意,才派他来雾王之宅获取那五阵法,并将下门小师弟也叫了去。现在看滇南宗都派出这么多的人出来,还是好好维护盟友才是上策。

冀北擅器,岑新白尤为擅刀,特别是那一招,无影迷踪,叫人拍手叫绝。双刀名为泰山,曾取名是想要让自己能够强大如泰山,脱颖而出。

两刀出,顺势变化多种形态,将气罩周围的蛇尽然斩杀,一会看似有几百刀与气罩外盘旋,一会又化为一把更大的刀力量十足。

显然随着花小月的念力越来越强,会引来更凶猛的蛇群,可直接硬打,太消耗体力,于后进寻找更为凶险的雾王之宅,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谢师兄、岑师兄,擒贼先擒王,直接攻阴胡和花小月。那木岚我和纪粟师弟去缠住,那小个头小师弟去对付那正旁边滇南的”徐慎见这架会消耗一定的气力,会为后面更重要的事耽误,开口谋划。于是,这才注意到,原来站在岑新白后面,冀北下门弟子,也是岑新白和周顾纺的师弟,常华。“我才不是什么小个头,我叫常华”常华急跳了脚,也听了徐慎的话,在谢格晖开放气罩时,直击目标。

阴胡见那五人一窝蜂的扑上来,也慌了刹那。岑新白看到破绽,一个双刀将阴胡双手砍伤,他那脖子间的白色兽纹也因受伤消散,白虎便在原地变得十分虚弱,立马化为幼兽形态变为了一只白猫。

“没有的家伙”花小月见阴胡受伤,不屑的骂道,真不知道,虎山怎么这么弱,一点用都没有。

谢格晖也借风力浮在半空,将带着脖子间的爆灵扯了下来,将所有的灵气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高温的风漩涡,他一推,那漩涡便向花小月卷入其中,“小把戏”花小月本想着,保留大部分的力气用在后面那雾王之宅,看来还是小瞧了这宁申门的人,花小月那额间的红蟒兽纹渐渐变得暗红。

此时此刻,还躲在树上看戏的丰掣和林绥两人也感觉不太妙,这地好像有点晃动?

刹那,便见几只银箭射向那半空中的花小月。

“师姐!”一男子声音洪亮叫着。

她终于来了,岑新白望着半空的银箭。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平台声明:文章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由作者上传并发布,文章内容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简书系信息发布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