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在尽头,沉默在神前开花。”

“我闭上眼睛,心却睁着,窥视你走来的方向。”

这写的,应当是静寂,静寂久了,闭上扰乱心灵的双眼,就能睁开另一个眼睛------心。


某日我忽然想起我的书们,好久不见

在书架上看到了几本薄书,是去年从上海的书柜里挖出来的。

给自己沏了一壶茶,坐下,外面的花正盛开着,阳光灿烂。

其实无法欣赏翻译诗。

翻译让诗形自由了,但用词却诗意不起来。

字列本身能组合出音色之美和画面之美。动一字就能让灵气尽失,何况换了一国的语言。

“翻译作品像女人,忠实的不漂亮,漂亮的不忠实。”在诗歌翻译领域,忠实与否都没办法漂亮。

看翻译诗,要绕过文字去捕捉意境。


最近读到两首“泰戈尔的诗”,让我很喜欢。一首叫[用生命影响生命]:

> 把自己活成一道光,因为你不知道,谁会借着你的光,走出了黑暗。

……


另一首叫《邀请》

我不在乎你是靠什么谋生,

我只想知道,你渴望什么,

是否敢梦想你内心深处渴望去拥有的生活。


我不在乎你多大年纪,

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冒险,

看上去像个傻子,只为爱、为梦想、为活着。


我不在乎你在哪儿读书,学了什么,

我只想知道,

当所有一切都崩塌时,

你是否仍愿坐在痛苦中陪伴自己,不逃避,不掩饰。


我不在乎你认识谁,或别人怎么看你,

我只想知道,你是否能独处,

在寂静中安然与自己相处,

是否能爱你自己的影子——尤其在空无时刻。


我不在乎你过去的故事,

我只想知道,在当下的每一个呼吸里,

你是否活着——

是否能触及生命的中心,不因恐惧而退缩。


我不在乎你拥有什么地位、财富、头衔、出身,

我只想知道,当一切剥落,

你内心还有什么支撑你向前。


我想看见你,真正的你——

也愿你敢于触碰,那个真正的你。


不用纠正我,我查到了这两首诗其实都不是泰戈尔的作品。

泰戈尔这个名字我熟,他的诗我不熟,想不到我早就有他的诗本子。我应当是没看明白而搁置了。

孤独,很多人爱用的词,我也爱用。大概我们人人都孤独。

他说. “孤独不是没有人,而是与你的人不在一起。”,道出了孤独的本质——不是真的没有,而是还没碰见“你的人”。泰戈尔自己就是一个和亲人处不来,但和孤独相处愉快的人,因此他热爱静寂独处。

“在我心灵深处,有一只小鸟,它唱着孤独的歌谣,它的声音像月光一样清澈,穿透了黑夜,也穿透了我的寂寞。”

“夜的寂静,不是结束,灵魂的钟声响起。”,

水从那里滴落,轻响,“这滴水里,藏着宇宙的回声。”

你曾经是我灵魂的伴侣,却弃我而去,“等你,在风停、花落、月明之时。”

“我会用孤独,种一朵花,等你归来。”

这些句子真安静,而且是从充实的心里长出来的安静。


其实,让我重新想到孤寂之美的,是B先生(我也叫他胡伯,见《B先生,有趣的平凡灵魂》)。

上周日又帮B先生搬家,这次他是离开故乡,“移民”法国了。他的爱侣艾琳已经死了,他去法国的心却不死。他另外找了一个叫“南锡”Nancy的法国城市,寻下住处,还找到担保公司给他出具7.5万欧元的房租担保金,排除万难都要离开德国,离开被他弄糊涂了的老婆儿子和朋友们。

似乎是为了爱情。可是又不是,因为跟他一副灵魂的艾琳已经不在了呀。他法语不好,不怎么熟悉法国,退休金不算太高,他这时节出走,好像一颗成熟了的麦子要移植,我们都替他捏一把汗。

可他走得这么愉快和坦然,无牵无挂。

读到那首“邀请”时,我觉得简直是一位知己写给B先生的。我把这首诗寄给B先生。

他看了以后欣喜若狂,追问是谁写的。哦,一位加拿大女诗人。

帮他搬家的有7个人,天公不作美,干旱日子里就那个周日下大雨。大家手忙脚乱一阵后,东西只搬了一半。B先生选择先搬有关精神生活的那一半,即他的音乐CD,书籍,书架,吉他,挂画和电脑,再在空隙里塞进了冰箱、衣服、自行车,床和沙发。

他那位还不是前妻的太太悲愤交加。我和B先生还交往,让我在她面前有些难堪。她当然不至于骂人,可她原来最让我欣赏的自在从容之态,确实不见了。

一日街头偶遇她,一起去喝咖啡,话不出三句,就说到了B先生。她想听我来解释B先生的出走原因,我说:去读读《月亮与六便士》也许有答案。也许他想要要扔掉生活里的琐碎(六便士),他有使命感,要追寻白月光。

顺便说一下,“月亮和六便士”的德文译名,叫“银月亮和铜分币”,这个译名就把书中男主人公抛弃优渥生活,去法国和法属太平洋岛屿上流浪,在贫穷和体力劳作的体验中作画的故事主题,给出来了。

可以简单把B先生归类为渣男,当跟别人谈到此事时,我也会说世俗意义上的惋惜和担忧。但在我心里,对B先生的行为颇有几分敬佩。

也许他做的这些,符合我心中早被封锁,被否定,也早被遗忘的某个梦?

终于给雏菊找到了一个好花瓶

刚刚自己看了一下《B先生,有趣的平凡灵魂》,原来还没说艾琳(上次写成艾伦)过世的事情。那件事太玄幻了。B先生准备好退休后就去法国的里昂,和也在办离婚的艾琳共建新生活。可就在B先生退休前的一个星期,去年10月下旬,艾琳的父亲过世。追悼会上,艾琳悲伤过度,心脏跳动骤停,居然就没抢救过来。

这件事由B太太告诉我,眼中闪烁着难以察觉的乐祸。

我却是真的惊呆了。命运啊,你下手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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