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一个人失眠
过了零点,还没睡着。我在床上白躺了一个半钟头。窗外的夜渐渐吞噬了白天的声色犬马,路旁的促销喇叭终于不再狂轰滥炸。辗转反复,任由这具身体正反左右来来回回地抱臂自怕。
失眠让现在的我焦躁无助而又思绪风发。
突然想起父亲。
中学时期的自己似乎处于心智尚未开发的状态。除了日复一日的学习、考试和运动,我似乎没有别的娱乐。要是我够成熟够有先见之明,并且最重要的是,也够有毅力、有时间、有主见的话,或许有机会听父亲谈谈他曲折丰富多姿的一生。
父亲不是生我的那个人。父亲是年过五旬之时依然坚持要收养我的善人,以至于后来成了这一生最爱我宠我的那位老人。父亲生于1927年,并在2007年我高考之前便永远地离开了我。多希望我有机会记录下他那饱经磨难、满是中国近现代历史背景的过往。
然而,一切都没有如果,还没来得及倾听与记录,也来不及报答与尽孝,我便永远地失去了父亲,也永远地失去了他丰富多彩的故事和勇敢励志的一生。也就是在那个寒冬,一个女孩瞬间长大,学会了独自承担人情冷暖。07年之后的四五年间,充满着我悄悄蜕变的痕迹。唯一可欣慰的是,四年后大学毕业,我终于不再害怕不再苦痛也不再艳羡他人享受父情母爱的模样。
大学刚毕业在鹭岛,如不幸在大黑夜里无眠,我会直接奋起,开了小灯,摊开书静静地看,亦或玩着手机随性听音乐、上网。可是现在的我,一切措施都徒劳无获。只能在夜里任由各种或杂乱或专注的细碎浸淫着溢满亢奋因子的脑神经。更何况老陈这两天本就发着低烧,又是头昏眼花又是急性咽炎的,吃了药早早睡下。我必定不能惊扰他好梦。
满以为还年轻着的我们,总是太多等待。等车来,等雨停,等相聚,等花开,等天亮,等赚钱,等学车,等买房,等孩子长大,等有时间去旅游,等有时间去学习,等有时间去陪陪父母……可是,我们却早已没有岁月可供回头。
晨 阳光微露
瞪着双眼熬过沉沉黑夜真是件焦躁苦痛而又万般无奈的事。勉强或许可能迷迷糊糊睡了有两个多小时。
两只眼眉都要跳得打结了。可依然庆幸地熬过了黑夜迎来晨曦。
心底里因为失眠造成的血液拥堵总要在大白天拼命吸氧换来松张。今儿在办公室就靠咖啡撑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