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高大的窗,照耀在翩翩起舞的少女身上,每个人都美好得发光,肆意张扬,青春逼人。这是最美的芳华。
撇开伤痕文学特有的沉重感,我们谈谈感情。故事里错综复杂的两条感情线,都关乎错过与失去。最喜欢的人最终与自己擦肩,赢过你的人,胜利的快乐真的会持续十年、二十年吗?不一定吧。可是曾经偷走你心的人,二十年后可能还会让你震颤。
何小萍→刘峰→林丁丁
你爱我,我爱她,她爱他
每个人都爱别人
何小萍喜欢刘峰,刘峰喜欢林丁丁,林丁丁呢?全身散发着美女婊味儿,女人看她不爽又干不掉她,男人看她两眼放光合不拢腿。就连被神话的活雷锋刘峰也不例外:为她煮面,教她练枪,帮她挑脚底的水泡,背她下车……这是活雷锋的私心。她享受这些特权,又不仅限于这些,还有那些军干子弟的拥抱与罐头。
刘峰对所有人都很好,但对林丁丁特别好。我不信她看不出这是喜欢,只是对她好的人太多了,刘峰也并无特别。多年的暗恋在一次邓丽君温柔婉转的乐声中一触即发,刘峰表明心迹后冲动抱了丁丁,最后却被丁丁无情向组织揭发。
为了战友,刘峰主动放弃了去大学进修的机会,他做过太多类似的主动失去的事儿,但只要留在文工团,有丁丁就很开心。他第一次为自己争取,却被动失去了爱情。林丁丁的爱情是要换年历的,就算刘峰留下可能争取到恋爱的机会,也没有天长地久。
可即使因此被下放,他内心还是希望自己平凡的人生因为一些转折精彩起来,有一天谱写成歌被丁丁看到。就连时过境迁看到丁丁远嫁澳洲富商身材发福的照片,他依旧眼前一亮莞尔一笑。那一笑可真是温柔。
何小萍呢?因为从未被善待,因而遇到对大家都好的刘峰,更能感知这种润物无声的温暖,也更依恋和珍惜。她觉得刘峰太好了,自己配不上他。甚至一句喜欢都说不出口,只一句“可以抱抱我吗”都迟到了十几年。
经历了悲惨的童年,精神支柱父亲的离世,军营里的欺凌与冷眼,努力如她,失望如她。心灰意冷地转业做护士,见惯了血流成河与生死别离,从异类到英雄的反差一度让她精神失常,回到熟悉的文工团看表演时,当欢庆的音乐响起,她随着熟悉的旋律走到草地上翩翩起舞。她从来都是个孤独的舞者,别人的舞台在聚光灯下,掌声中。她的舞台在夜色下,月光中,广袤的草地里。只有回到这里,才能疗愈和救赎。
虽然有过抗争与叛逆,何小萍更多时候却是隐忍与逆来顺受的。本以为站台相见后,她会与晚景落魄,又遭到妻子背叛的刘峰再续前缘,但并没有。一别十年,直到他生了一场大病,她再次找到他,照顾他,无名无份、无儿无女,安宁满足的共度余生。彼时芳华不再,错过了半个世纪的爱恋百转千回,说不清这其中的纠葛与得失,到最后相依相伴好像也无憾吧。
肖穗子↔陈灿↔郝淑雯
三个人的电影
落幕后总有一个人要自己走
肖穗子这样的女孩像秋天,漂亮又善良,温柔又温吞。郝淑雯像夏天,热情又奔放,霸道又仗义。就像是男孩子会喜欢的女孩的A面与B面。陈灿何其幸运,两个姑娘都爱上了他。
一个是悄无声息对你好;一个是与你嘻哈与你闹。从军车上下来,陈灿伸手要拉一把,两个女孩都向他伸出手,那时他牵了肖穗子的手,郝淑雯大咧咧一笑,那瞬间还有点心疼她,但剧情反转得更快一些。
或许是听到陈灿车祸后义无反顾的狂奔让肖穗子意识到自己炽烈的爱,或是文工团突然要解散意味着从此天各一方。肖穗子鼓起勇气第一次写下情书,小鹿乱撞的塞进陈灿的工具箱后,郝淑雯恰好这时来告诉肖穗子自己与陈灿好上了。
你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
刚开始是很讨厌,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爱上了。
夜幕降临,大家都在军车后车厢沉沉睡去。肖穗子看看靠在陈灿肩上的郝淑雯,做贼般偷偷拿回情书,无声无息地撕碎,少女的心事就这样飘散在风里,湮没在无人知晓的夜色中。
文工团要解散了,或是利益驱使特权集体抱团过冬,或是成长后的少年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更喜欢炽烈夏天的B面,不可否认,同是官二代的郝淑雯与陈灿也确实门当户对三观相符。无论是说着“革命江山都是我父亲他们打下来”时的郝淑雯,还是拿着肖穗子金项链做牙垫的陈灿,骨子里都有种清高与傲慢,他们是一类人,肖穗子不是。也许在军营里,大家穿一样的衣服做一样的事,会弱化这种差距。但一旦离开这单纯的环境,就说不准了。
然而多年以后,赢家郝淑雯好像也没有过得那么幸福。嫁给爱情的阔太太虽然生活无忧,但苦乐也只有自己知道了。当她带着孩子千里迢迢去看陈灿,一家人也只有吃一顿饭的团圆时光。
最后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肖穗子投身事业过得应该也不错,可再听到陈灿的名字,她微漾的眼波里,还有光。
一代人芳华已逝,匆匆那年里的少年心事澄明如歌。有求而不得的失落,有得到后怅然若失的惆怅。让我想到一句话:陪你喝醉的人,注定无法送你回家。可这就是青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