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最后一天,我终于勉强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下床走动了,爸爸陪护两天后也即将返回弥勒老家。
回想这几日的波折与病痛,我感慨良多,也终于在坚强面对之后有勇气在这里写篇文章告诉各位关心我的朋友们:我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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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苦短,健康很是重要,也希望那些和我一样曾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能够引以为戒好好爱自己,因为对于我们来说身体不仅是我们自己一个人的,而是一个家庭的。
当自己疾病缠身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为了你的健康而竭尽全力,他们做的这些只是想让我们在治疗的路上可以更顺利。
因为一年被庸医所误和现实压迫,我的病情未得到有效控制,所以进一步恶化,最终不得不接受手术治疗。
对此我有两个告诫:
告诫一:当发现身体不舒服时,及时到大医院就诊,切勿一直踌躇于小医院,最终错过治疗时间 。
告诫二:不管是什么部位生病,都要及时找专业医生治疗,不要因害怕而胡乱医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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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考试、看病、辞职、手术,本打算在面试的几个好工作也因住院而不得不放弃。内心淡淡的有几分遗憾,经历波折才明白身体健康大于一切。
5月1日到5月10日,一直打算到昆明大医院看病,中药已停了两个月,病情有加重的趋势,所以一直在找机会,等待发工资。
1600元的工资每个星期回家花费一部分,剩余的留作考试和看病,可以说完全没有什么积蓄,所以病情一拖再拖。
直到5月26日我到建水参加事业单位考试,回来的路上转道开远,5月27日一大早就去打五九医院,检查结果也是只有手术一条路 。一听到需要手术我的眼泪就无休止的流,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大好的前程在前方等着我,却一直被疾病所折磨,困扰!
想再到开远市另一家医院复诊,看看医生的检查情况,所以我又来到开远市人民医院,医生态度比五九要好很多,病情进一步得到确诊,唯一的选择只有手术。医生立马就帮我开了住院证明,当晚坐车从开远到弥勒,在路上一边借钱,一边悔恨,悔恨自己没有及时到大医院治疗,连夜坐车从弥勒到虹溪,回家拿医保,之前联系过姑姑,她说可以陪我第二天早上到开远。
但由于那几日正是农忙时节,所以姑姑又说让我爸陪我去,在接连打了我姑姑,大姑妈的电话后,我求助无门,没有人愿意陪我。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奶奶说:"要是我再年轻十岁的话,我去照顾你。"我像个孩子一样趴在奶奶的怀里哭,奶奶心疼的安慰我说:"要是有个妈妈就不需要去求谁。"
后面我爸又求了我姑妈,姑妈同意了,几分钟后,大姑妈、姑姑、姑妈都来我家,姑姑塞给我200元钱当做路费,奶奶连她的养老金也拿了出来。
我感谢姑妈、姑姑们从小对我的关照,将来若能出人头地必知恩图报、投桃报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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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天刚亮的时候我们就出发了。但姑妈一直都不怎么出门,所以一路上都在晕车,一路上都在问我怎么还不到,从新哨到开远也仅仅只有两小时的车程。
为了尽早赶到医生下班前到医院抽血,我差不多都在争分夺秒。到开远人民医院后,姑妈已经吐的快虚脱,就没忍心让她和我一起进去。缴费,办理住院,抽血,做检查,一早上我都想只陀螺在忙碌。
直到中午一点才带姑妈去吃饭,两点回到病房,安排晕车的姑妈休息,自己去做x射线检查,三点半回到病房,姑妈说医院味道太重,我又陪她出去附近几条街逛逛。夜里七点回到病房,等待灌肠、洗胃。我住的病房当晚很安静,只有我和姑妈两个人,两个人挤在狭小的病床上。
第二天五点半起床进行第二次灌肠、洗胃。之后等待手术。
5月29日九点十五分开始手术。医生通知我姑妈到楼下买五包开远纸,姑妈不会坐电梯,去商店的路基本知道。
手术是半麻,意识清醒,只是下半身不能动弹。
局部麻醉从尾骨那个位置打针,特别疼,又不能鼓气,只能干忍。三个医生按住头,下半身依稀可以感觉到剪刀、手术刀的声音,满脸都是汗,透过窗子看见医生用火疗,火往自己身上烧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感觉,疼,特别疼。
二十几分钟后,孔医生告诉我已经好了。所有病变的组织已经被拆除了。接下来就是缠纱布,医生在自己一丝不挂的下半身缠着厚厚的绷带。
有时候自己也会在内心闪过几丝羞耻,但为了治病也就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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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手术室转进病房后,因为麻醉还在,所以我暂时没有感到有多大的痛苦。姑妈喂了我卷粉后也没有吃饭,她晕车暂时还没有缓过来,她有时候又在念叨要趁这几日的雨季回家种玉米。
我原以为这次手术和之前的一样,睡一觉就没事,自身又是一个不愿麻烦别人的人,就告诉姑妈她可以走了。谁知她走了之后不到一小时,麻醉劲过了之后就开始疼,打电话给姑妈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新哨,也不想再折回来。手机也没电,充电器也够不到拿,水也够不到。想上厕所解小便,呼叫护士还被骂,说找家属。
在说明原因之后也有一个好心的护士扶我去了两次,但去了两次都解不出来,肚子肿的就像个圆球。值班医生看过之后告诉我必须插尿管导尿。
插尿管的过程更是痛苦,基本上身都翻不了,一直得保持一个姿势,导出来的尿也没人倒,也不敢坐起来生怕大出血又要挨刀。又饿、又渴,但那天我爸去山上干活来不到,给其他几个亲戚打电话,时间大概下午两点多,但亲戚说他们来不到。说我傻不应该把我姑妈放回家,只能让我自己请个护工。
时间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我绝望之际,护士说护工没有找到,附近病床也没有住人。
所有打回家的电话基本没有用,要么推诿,要么嘲笑,说得最多的就是找你爸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困难面前,是检验人心的最佳时机,它能让我们看清现实,看透所有的虚情假意,毕竟好听的话大家都会说。
下午七点我爸收工回家,他问我身体怎么样,那个时候我已经连说话都困难了,忍着眼泪哀求爸爸今晚到,但那个时候到开远的车已经没有了。我无奈只得在微信顺风车群里以260元的高价包了一张车,从虹溪到开远。我爸说我大姑也要过来,八点出发,从他们出发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坐立不安的等待中度过。
中间的饮食是我在西三一起上班的同事送来喂我的,痛苦面前我尤为感激她的雪中送炭。
晚上九点三十八分,爸爸和姑姑终于风尘仆仆地抵达医院,姑姑一路都在晕车。所有的人都在骂我不懂事,骂我为什么不多留我姑妈几天。
可谁又能明白我不愿给谁添麻烦的苦心。有时候不是做不到,只是你不是她的孩子,谁愿意掏心掏肺地对你。
二十几岁,有些事情真得该自己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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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九日晚是一个不眠之夜。
翻不了身,输尿管得第二天早上才能拔掉,开远的天气热得我满头大汗。好在让我爸把我的小风扇带到了医院缓解,喝水、翻身都是靠我姑姑起床帮我。疼痛难忍时居然咬自己的手,连手机也摔坏了。
第二天早晨输尿管终于被拔掉了,小便也可以解出来了,可以下床,但还是得躺着。一天分两次做中医理疗,疼痛渐渐缓解,姑姑说他要回家了,而我爸因为我吃不下饭而破口大骂,我俩的气氛瞬间凝重。
你们懂那种感觉吗?我爸常因为我的身体原因和我吵架,我有一种想要用道理去还击他的感觉。病人吃饭吃不了多少,但我爸却以我浪费为名,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我们常因各类琐事而争吵,究其原因都是都把所有的爱和坏脾气都给了对方。
姑姑走后,我爸又陪了我一天,因为我勉强可以下地走动,所以他就回家照顾奶奶去了。爸爸为了省12元钱的打的钱,硬是要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转公交。
虽然心酸但我无能为力,只能祈祷自己病好后一切从头再来。
在陌生的城市,一个人静静地走着,连风吹的声音都能听得到,一路散落的鸡蛋花,正如我此刻迷茫慌乱的心情。既想好好生活又一路迷茫、负债累累。
老爸走后的这个下午,我吃饭也没胃口。没有了他的唠叨反而觉得生活缺少了些什么,这也许就是家人吧,真挚而又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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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将在医院度过10-15天的疗养生活,六月的后半月也将在家里度过半个月的自我调理。
未来对我说,迷茫而荒芜。我看不见任何光芒的璀璨,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意外往往总在不经意间纷至沓来,我能做的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自己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6月9日云南三支一扶考试,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机会参加。反正努力看书和学习吧,毕竟人丑就要多读书,对吧?
真希望自己现在只有18岁,还有很多事情有机会去选择,年龄一天天增大,而自己却依旧一事无成。我的主治医生仅仅比我大4岁,有时候真是羡慕别人的人生,安定美好,所谓人各有命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上班,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努力过的人生希望能有所收获。
六月的梦想:希望疾病可以全部根治,然后一身轻松的开始新生活。不论我在何方,未来都希望自己可以健健康康,找个对的人,有个依靠,不再给家里添乱。
认真写文章,努力完成自己的梦想,继续明媚如初,继续坚强乐观!
——2018年5月31夜于开远市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