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面的味道
郑小鱼
一个人逛街，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商场旁边有一家李先生牛肉面。里面人不算多，就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有好几年没来吃李先生牛肉面了。以前其实吃的也不多，只是与它相关的记忆，都算得上幸福的时刻。
二十多年前，我和爱人恋爱的时候，第一次吃饭就是来的李先生牛肉面馆。那个时候，面好像六七块钱一碗。我的工资只有二百多块钱，一碗牛肉面算是正儿八地享受一下生活了。我喜欢这里的酱料，辣而香。
记忆里，另一次去吃，是儿子跟着我上一年级的时候。那天中午，雨下个不停，我决定带着儿子去学校附近的李先生吃牛肉面。儿子特别开心。店里人不多，儿子说比我们常去的拉面馆看起来档次高很多。我和儿子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着外面行人在雨中脚步匆匆，我们两个感觉都很惬意。看儿子吃得很开心的样子，我当时告诉自己，应该努力工作，给孩子好一些的生活。那一天的牛肉面，味道真是不错。
儿子上了初中，基本上没有出去吃过饭。去外地上高中，每次去接他，都让他吃得尽可能丰盛，牛肉面没再列入外出吃饭的范围。它的味道也只是记忆中的味道了。儿子上大学走了，我也是人到中年。忽然发现外出吃饭，已经和年轻人吃不到一起了。
这次坐在店里，也算回味一下以前吃牛肉面的感觉。我一边看着手机慢慢吃，一边听着周围人的各种聊天。这碗招牌牛肉面，没有吃出恋爱时的味道，也没有吃出儿子所讲的好吃的味道。当年最喜欢吃的辣酱，也感觉颇有方便面酱包的风格。面已经是22块钱一碗，我却找不出当年六七块钱吃碗面就是下馆子的幸福感。
我知道，吃完这碗面，我大概很长时间不会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