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南方的花事都已谢幕/
你西北的零星油菜才开/
生命中总有冷冽的差池/
它们持久的窥探/
我也曾有坚韧的士气/
而滴水穿石/
阴天和雨夜何其多/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你永远不会知道/
在我爱你的有限生涯里/
是什么东西/
一直伴随着我/
像风沙腐蚀城堡/
我那小小的楼兰/
如今只有乱石惊心/
荒凉啊/
荒唐/
是我劫后的徽章/
如果心死勉强够收获的一种/
我也只好感激这灯灭/
感激这月台/
仍有车在忍泪的隐痛中带我穿越/
你餐桌窗外遮雾的远山/
悬挂过我短暂的静默/
就当我是个负气的人/
因不再适合回到你的空心村/
才在青麦茬的波浪里/
认领我的幼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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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诗云:“法中有爱住世者,动经千百劫”
如今算是领教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写你,虽以后岁月还漫长,
但我已然觉得再无意外能令你我相见。
于2017年四月某趟列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