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家艾里克森认为,健康人格的核心是具备同一性。本质上,就是对有关“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将往何处去?”这类问题的思考与解决。青少年时期是同一性确立的关键期。如能解决好这一问题,青少年将很好自我整合,产生积极同一性。否则,就会产生“角色混乱”问题。
《蓝色大门》是一部关于青春、关于成长的电影。影片讲述的是高中女孩月珍本想让闺蜜阿孟帮自己追暗恋的男孩小士,然而男孩小士却喜欢上女孩阿孟。但阿孟却拒绝接受这份爱,这让小士很不理解。最终,阿孟向小士吐露了心事——自己喜欢的人是月珍。如音乐中所唱,“还有多少回忆,藏着多少秘密。在我心里翻来覆去,什么叫做爱情。”显然,青少年期的阿孟发生了性别角色混乱。
清爽短发,宽松的衣服,一双直视他人的眼眸中带有坚定的意味。影片中的女孩阿孟简单、直率、叛逆,还有一股男孩子气。而月珍甜美、爱撒娇,常拉着阿孟天马行空。小士是个充满活力的阳光男孩,可爱帅气,是女生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在白日梦游戏中,阿孟羡慕月珍能“看到”未来的模样,同时她还向往和月珍一样有“女人味”。阿孟非常依恋月珍,但却压抑自己真实情感,因为她认为女生不能喜欢女生。
青春是道明媚的忧伤,甜蜜而苦涩。怀有心事的阿孟觉得自己像只离群的雁。她的愿望是如此渺小,“……我必须不时提醒自己,隐身在人群中……”阿孟得不出“我是谁”的答案,自然也得不出“我将到往何处去”的答案。体育馆二楼角落的墙壁,阿孟不断写着“我是女生,我爱男生”。不论是从写在墙上的字还是向男生索吻的举动都能看出阿孟希望纠正自己性别角色混乱,进行自我整合来适应社会。
阿孟的苦恼和她的家庭背景有很大关系。这也是“我从哪里来”的问题。阿孟是从一个缺少父亲角色的家庭中走来。儿时,父亲离开家,阿孟与母亲相伴。她的成长过程中缺少父爱,性格较孤僻,并且缺乏对男性的了解,因而排斥。这种女孩基本上只有恋母情结。加上青春期女孩普遍对同性存在依恋,因此,阿孟喜欢上自己的好友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不能简单的把她打上同性恋标签而只能说她有同性依恋。
阿孟不愿看月珍总沉迷于对小士的单相思中,于是鼓起勇气向她告白。结果,月珍逃避瘟疫似地跑开。受伤的阿孟在这时得到曾被自己拒绝过的小士的安慰。小士始终的理解和关心深深地打动了阿孟。爱,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最后,一直冷冷的阿孟对小士露出灿烂的微笑。
台北夏日路口,踏着单车疾驰而去的少年。钢琴声流动在阿孟关于蓝色大门的旁白里:“于是,我似乎看到多年以后,你站在一扇蓝色的大门前,下午三点的阳光,你仍然有几颗青春痘。你笑着,我跑向你问你好不好,你点点头。三年、五年以后,甚至更久更久以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的大人呢,是体育老师,还是我妈?虽然我闭上眼睛,也看不见自己,但是我却可以看见你。”
成长的路上,我们难免跌跌撞撞。影片里,青春期的阿孟表现出强烈探寻自我的意愿。但因太急于知道“我是谁”,因而主观且过快地认为自己是同性恋。错误的定位导致逻辑为:我爱月珍=我爱女生=我无法爱也无法接受男生的爱。但这只是她给自己念的魔咒。 可以说,失恋的经历使阿孟成长。小士的爱让她改变了以往对男性的印象,也对父爱缺失的她做了一定补偿。阿孟走出了雨季的泥泞,整合了过去的自我,重新定位了现在的自我,隐约看到未来的自我。她不再依赖月珍,而是用更理性更平和的眼光看待自己及周围世界,对爱的理解与体验也变得更为健康、丰富。
影片的结尾,阿孟重新踏上了寻找自己的旅途。虽然没有完全达成同一性,但是她至少不再纠结。 我们有足够理由相信,这一次,她会走的更加坚定、更加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