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撒把
2017年9月,miss hou重新教会我骑自行车。
通过开题答辩的当天晚上,我俩骑着车去万科城吃烧烤。
那会我刚重新捡起单车技能,骑得画八字,一路博士路骑过去,后面惊起鸣笛声一片。但还好绕过师大后门时,一条长路才七点多竟没车,我俩把自行车骑得飞快,风把我俩的衬衣吹得鼓起来。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朝前面的miss hou喊,“你会大撒把么?”
miss hou的声音也被风带过来,“什么是大撒把?”
我笑了一下,继续喊,“你的北京前男友一定不会,不然他一定要给你显摆!”
miss hou回头,“哥你真无所不知啊!”
我一个急刹车,后方飘过一个饿了么外卖,不出意外得撂下一句,“mind your road, motherfucker!”(当然这是我的翻译版)
因为K也夸过我同样的话,我性格不好,别人讽刺我的话基本都长年记在小本本上,夸我的话都会忘记,但这句就突然pop up到我脑海里。
快五年都没有读完的卢卡奇,聊过的魏宁格,维特根斯坦,结果却在我一句莫名其妙,“呃,高速公路怎么计费?”时整段垮掉。
K说,“我以为你无所不知呢!你竟然会问高速公路怎么计费?”
我说,“你不要挤兑我,所以怎么计费?”
K憋笑说,“我不会开车啊,我怎么会知道。”
旁边的一个朋友笑死,“你们两个号称行走的维基百科,尼玛不知道高速公路怎么计费,你们走下神坛了。”
我说,“我老板批判我,说我平时就是太爱聊天,写论文不是聊天吃饭信口开河,要像织毛衣那样一针扣一线,你注意点!”
K说,“当时就不让你读研究生,现在没后悔药吃了。”
活在23岁
2017的夏天酷热,是我至今为止最难熬的一个夏天。
因为种种原因还要出门,我爸难得说想出门去西宁避暑,我在Airbnb上找房子,看中了一个二层有大阳台的房子。西宁的夏天特别好没有蚊子,想象了一下晚上可以在上面喝酒看星星摆龙门阵,又因为我爸一直啰嗦“高原上饭不好熟”,我把电饭锅都拎上高铁了。
那会我又比较颓,想着看青海大学哪个专业我能读,在西宁待着了此残生也不错,结果看了一下人家的招生简章,都重点培养少数民族考生,我也是没份了,灰溜溜再也不提这茬了。
然后小夕回来,我俩的日常就是摊在她新家的沙发上。
她帮我改报告,到最后每次我说我请你吃饭,她就气急败坏,“woc我要看wuli凡凡,我不要看你的这一坨垃圾,你也是个垃圾!”
我说,“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我知道这是垃圾,我更是垃圾。你再帮我看一遍,我记着你的好,你以后回国有空我请你看nili凡凡的演唱会。”
说到这,我们都有点伤感,因为这几年越发感到人生像坐上加速器,路越走越难,又完全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她把一页报告放到身边说,“要是以后真能凑到一起,倒是好了,就怕越来越难,你说咱俩的京都大阪之行都等你三年了,唉西。”
我说,“我倒是一贯闲散的,可是周围人是不能允许一个逍遥散人的。”
我是心中有愧的,一直都有。
小夕说,“我一直觉得我就是23岁,我的认知和意识好像停留在23岁了。”
我说,“巧了我也是,23岁之后的我都特别不像我,所以我现在是一个atypical MJ condition.”
论傻X存在与自我生殖的历史逻辑起点
我和小夕在北京从一个居民区上公交车,走到最后一排坐定,车上的协警走近盯着我俩看了一会,偏过头,过了一会走回来要求我们出示下身份证。
我俩震惊脸。
小夕说,“一定是你穿的太暴露,他以为咱俩是特殊工种。”
我翻白眼,“你怎么不说是你穿得太洛丽塔,他以为你是日本人要来计划覆灭我朝。”
小夕是个神奇的人,她能在剧烈晃动的北京地铁10号线戴美瞳,第一次发现没戴好摘下来再戴一次,把一车厢来首都瞻仰的小朋友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直勾勾得看着她继续在地铁上点朱唇、敷玉粉。
小夕的解决方案是,对他旁边一个约10岁的男子汉说,“盯着别人看很没礼貌,你不要看我了好不好!”手里的粉盒“啪”得合上。
出站时,小夕气鼓鼓,“没见过在地铁上化妆的么!BJR太土了!我讨厌BJ!”
我说,“那个小孩回去肯定也说,‘BJR好奇怪,好凶,讨厌!’所以,一车厢的外地人在今天达成了同盟---我们都讨厌BJ哈哈哈哈”
在高铁上,我俩nerdy的讨论“为什么世界上的傻X那么多”,我起题目为“论傻X存在与自我生殖的历史逻辑起点”。
我认为人类自我生殖的欲望多数是未经审视的是不值得被赞扬的,但生殖的行为却包含有神启;小夕的结论是傻X的存在对于人类群体的生存一定是有益的,但对于文明的发展需要另做分类讨论。
最后我用丁磊应对阴阳师程序失误的一句回应做总结“免费玩家对于付费玩家是有重要价值的。”
小夕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付费了你就不傻X了么,所以傻X的存在意义无论在历史逻辑上还是理性逻辑上都是完全可以被证实的。 ”
到冬天再去BJ时,没人陪我讨论傻X问题了,我就一个人看kindle,看完张爱玲的《秧歌》和《赤地之恋》,然后一个人骑自行车骑过长安街。
我有酒,你有故事么?
小白一直会给我提供很多奇葩搞笑的故事,她警告我不要写出来,因为怕我出名了别人会知道故事的来源是她。
我说,“你可以放一百倍的心了,我现在写一篇影评阅读量能上百都算不错的,写小说虽然阅读量还可以但写得太自私没有代入感,不是爽文大家都不沉迷不花钱的。”
昨天吃饭,我问服务员要开酒器,她眉头一皱,说,“你少喝点。”
我说,“酒精含量小于20的酒叫酒么?没味道的。”
有了酒,故事来了。
其实,无论哪个年代,爱情故事的梗概都逃不过才子佳人、癞蛤蟆天鹅、鲜花牛粪、老夫少妻、豪门夜宴、贫贱夫妻几个程式。一旦把其中的心路历程抽掉,外人看着都无甚新鲜;若是是连感情都省去,直接拿出计算器,这种故事又算是另一种风情。
听故事的人听的是自己的爱恨生死,就算是知道故事里的那个人是自己,但自己放进了故事里,又像是隔着一层镜花水月的滤镜,怎么看在意的也不是原本的自己了。
故事的高潮在于,小白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能骂我。”
我说,除了你遇到我霆,没给我要签名之外我都不care。
她说,“黄晓明真人挺好挺帅的,你不要再黑他了;吴亦凡真人脸很臭,你可以继续黑他。”
我心想“......why should I listen to your unprofessional opinions?”,出口却是,“我霆人设崩塌时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很兴奋。”
小白,“what is fucking wrong with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