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是百花竞相开放的时节。走在校园里,时常为花落的场景伫足:一棵开得正繁茂的紫叶李立在风中,颜色最浓烈的花瓣从树上飘啊飘,最后落到地下。来来往往的人,也有惜花小心绕道的,可惜花落得太多,路太窄,人太多,确实是应了陆放翁的那句“零落成泥碾作尘”,香气也早就散了。
作为一颗花树,一个季节有一个季节的任务。人们会说它开的花美艳动人,说它结的果酸甜可人。花树本来的生命活动,却与人没有半点关系。《岩中花树》一案中,阳明先生的话倒是让人寻味: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的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不仅人与花的缘分如此,人与人的缘分也是如此。两个人能够在此时此地相遇,拥有短暂的交汇,是因为对对方而言都遇到了恰当的时间地点,与具体的那个人总无关吧——那燃烧着的不过是成熟的年代。成熟的年代,做了幼稚的事,总该原谅自己的吧?
伤春悲秋,是中国文人的特点。不管春与秋是何种光景,人总是无数个平凡的日子里,奋斗出了一个非凡的自己。年少时,也许有鲜衣怒马的轻狂,也许有清歌纵马的放荡,然行乐及时与努力拼搏也并不冲突,只是比例问题罢了。